得极端。
她会整夜整夜的罚跪,不给吃饭,不给喝水,徒手扇耳光,竹条打屁股,用针扎手指,抓着他的脑袋往地上磕,美其名曰给列祖列宗磕头认错。
她把他当成一只任由她捏圆搓扁的泥娃娃来教育,纵他有一身逆骨,也被她尽数折断砸碎,重塑成她想要的样子。
虽然有些话说起来会十分无情,但她死的时候,他确实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
就好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剑突然碎了,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能够审判他的对错。
但她给他留下的烙印太深,每一个雨夜,他都回想起那双濒死可怖的眼睛,穿皮透肉一般死死盯着他,成为他无数个梦魇中新的审判者。
他害怕雨夜,害怕夏季的电闪雷鸣,狂风骤雨。
在出台的那个晚上,他以为自己会变成一滩腐烂在臭水沟里的烂泥,被欲望拖进深渊,和臭虫老鼠为伍,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正大光明走在阳光之下。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在沙发上睡了一晚,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裹着温暖的毛毯,度过了一个难挨的雨夜。
天亮了,雨停了,一如往常继续为生活奔波。
疲惫,辛苦,却充实安心。
每一天,他都比前一天更加感谢顾南,谢谢她拽住了那个堕落的林腊月,没有让他被铺天盖地的洪流淹没。
他抱紧顾南,闭上了不知不觉湿润的眼睛,轻声说:“我想辞职。”
顾南以为他在说今晚私自做了老板珍藏的肉菜的事,劝道:“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多给点钱嘛,要回了工资,犯人落网,双喜临门,大方一点嘛。”
林腊月低笑,炽热的吻落在她跳动的颈脉旁,缠绵缱绻,“嗯,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