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苍并未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低头继续说:“清明后小僧会为陛下卜上一卦,引他前往上阳行宫。-m¢a-n′k?a.n?s?h-u^.`c/o,m′”
池卿接话:“那我们又应该怎么样让他死得顺理成章,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姬焐仍撑着脑袋,并不看桌前两人。
“姬焐,姬焐?”
池卿抱怨道:“你在想什么呢,和我们说话如此不专心。”
姬焐抬眸看了两人一眼,不紧不慢地说:“孤在想,一个可以骑马骑熊,
将天上的龙射下鳞片的地方。”
“射鳞片?还是龙鳞?”池卿大笑起来,“你是不是最近志怪小说看多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龙。”
姬焐不语。
净苍见他没有要谈下去的意思,便拱手行礼道:“既然殿下今日无心谈事,小僧就先和卿卿告退。”
池卿立刻站直身子:“好啊好啊,快带我去你们太医院看看,是否和齐国的相差无几。”
两人走到殿门口,姬焐却忽然出声。
“慢着。”
净苍提着医箱转过身:“殿下还有何吩咐?”
姬焐双手撑案而起,微眯起眼睛:“孤突然忆起数日前,你为雪枫诊过头疾。”
净苍鹰目半敛,掩去其中波动的情绪:“确有此事。”
“雪枫患了什么症?你又开了什么药给他?”
“太子殿下,这是患者的隐私,不便告知。”
姬焐啧了一声。
“沈公子没有什么大碍,殿下不必担忧,至于沈公子服用的药,小僧早已备好,保证药到病除。”
“好,你不愿说,孤不勉强你,”姬焐定睛道,“这样吧,你为孤卜算一次,算完了再走,如何?”
净苍立在原地,犹豫良久,最后才拎着医箱返回,将其放在桌上。
“劳烦殿下将生辰八字说与小僧。”
池卿见状,命人关上了偏殿的大门。
……
上元节一过,天气慢慢温暖起来,开春时,淅淅沥沥的雨水渐丰。~看!书~屋/ _免+费/阅¨读′
入夜,雨势越来越大,看守诏狱的狱卒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瞧见不远处走来一个手持长剑、面沉如水的少年。
少年来势汹汹,眉心中的莲花额印如一簇燃烧的火苗,他二话不说向这里杀来,顿时惊得狱卒挺直背脊。
“让开,”霍铭岐冷冷盯着他,剑尖直指狱卒喉结,“钥匙给我!”
狱卒吓得跪地:“不知侯爷可有令牌……若是没有……”
“拿出来,开门!”霍铭岐浑身湿透,面色有一瞬的狰狞和狼狈。
这时又有一人撑伞而来,藉着微弱的烛光,姬长燃俊美的五官显得有几分阴郁。
“开门,放侯爷进去,”他道,“若是圣上追问,由我来担责。”
狱卒再不敢多加耽搁,开门后就见霍铭岐如一道闪电般进了牢狱内,顿时消失无踪。
姬长燃仍在那里站着。
“大殿下……”狱卒小心翼翼地问,“殿下不进去吗?”
姬长燃挑眉:“我为何要进去?这事儿与我无关。”
他深深地望了眼地牢入口,转身离去,迅速消失在雨幕中。
狱卒纳闷地摸了摸后脑勺:既然与大殿下无关,又为何愿意以自己给小侯爷做担保?
寒冷的春夜,地牢阴暗潮湿,空气窒闷。
姬玄炎靠在墙边闭目养神,忽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传来,还不待他睁开眼,那人已经一脚踹上牢门,劈剑向门上的锁链砍去。
“铮”地一声鸣响,就连隔壁的任绪原都吓得惊醒过来:“啊!发生什么事了?!”
姬玄炎缓缓睁眼,略有些惊诧:“……铭岐?”
霍铭岐长靴踏过的地砖洇湿一片,他从前襟里取出一份半干半湿的奏章,怒道:“别叫我名字!”
“你到底是怎么了,动这么大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