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帝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割让出去的国土,是那么容易能收回来的吗?以为上下嘴皮子一动,北蛮就会把吃进嘴里的肉再吐出来?到时候若想要将割让出去的国土再收回来,便只能靠着一场又一场的胜仗,用武力强硬收回。可是哪一场胜仗是好打的?不说一旦开战,边境百姓会受战火之苦,这其中消耗的兵力财力更是一笔大数目。到时候说不定国力都会因此被削弱一大截。这还是在把仗打赢了的基础上。万一打输了,后果只会更糟!景平帝只要一想到这些,便觉得脑瓜子嗡嗡地疼起来。前有三皇子,现在有大皇子,他怎么尽生了这么些蠢货?不,不是他们蠢,而是人心贪婪,他们把自己的私利看的比其他的一切都更重要罢了。他们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家国天下,百姓疾苦,有的只是自己膨胀的野心和欲望。这样的人怎么配坐上皇位?好在景平帝提前做了准备,否则今日岂不江山危矣!景平帝抬眸,定定地看向大皇子。“原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比老三更加可恶!”“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束手就擒,俯首认罪,朕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发落!”大皇子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双眸微微圆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大殿之中回响,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父皇你病糊涂了吧?”大皇子伸直了笑弯的腰,“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乖乖将皇位传给我!”“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我可以考虑让御医为你吊命,让你撑到见萧景翊最后一面。”“否则我随时可以让你驾崩,到时候一切仍旧是我说了算!”景平帝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你是执意要自寻死路了!”大皇子微微一怔,不明白都到了这种时候,景平帝怎么还有底气说这种话。难道……大皇子心中浮起一丝不安,还来不及去深想,便听景平帝突然冷声道:“动手吧!”他话音刚落,只见十数道黑色身影从高空中跃下。几乎只一眨眼的功夫,大皇子身边的近卫便全都被一剑封喉。手法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这些都是景平帝身边的龙影卫,一直暗中保护景平帝的安全,鲜少会现身人前。大皇子霎时惊骇地瞪大了眼睛。然而让大皇子更惊骇的还在后面。景平帝站起身,缓步走到大皇子身前,一脚将他踹出去数丈远。大皇子仿佛一只断线的风筝,“砰”的一下撞到门板上,又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强撑着抬头看向景平帝。那目光中有震惊,有悚然,有畏惧,还有几分后知后觉的恍然。 哪个得了天花,病入膏肓的人会有这般体力?他本以为自己才是那个“黄雀在后”的黄雀,却没想到自己早已身在局中却不自知。真正的黄雀其实是景平帝。他早就知道了这一切,甚至提前做好了准备,就等着自己和三皇子往套子里钻。景平帝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在脸上擦了擦。没一会儿,他脸上的那些丑陋可怖的疮疤便全都消失不见了。大皇子心里的猜测在这一瞬间得到了验证,一时间心绪激荡,顿时又吐了好几口血。“假的……都是假的……”“父皇……你演的可真好啊……”“儿臣都被你骗过去了!”大皇子这时候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恨只恨自己棋差一招,输的一败涂地。景平帝在得知三皇子计划的那一刻,便开始做准备了。他原本是想让欧阳鸣给他服用药物,让身体有类似天花的症状。奈何欧阳鸣说没有这样的药物,他只能找了个技法精湛的画师,在他身上画了些天花疮疤出来。好在有窗幔遮挡,再加上欧阳鸣等几个心腹太医打配合,倒也没让旁人看出来纰漏。而且一听景平帝得的是天花这等恶疾,寻常人谁不要命了,敢靠近了仔细去查看?这时候,左晏从殿外进来,回禀道:“陛下,紫宸殿内外已经清理干净。”“廖将军已奉旨率领西山大营的将士们等候在西城门,随时听候陛下吩咐。”景平帝点了点头,“做的很好!”“让廖威率三千人入城,协助影刃司查封大皇子府,一应涉事人等全部缉拿归案。”今晚三皇子和大皇子轮番上演逼宫大戏,虽有景平帝将计就计的纵容,但也说明了禁军已经不是铁板一块,有禁军之人倒向了三皇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