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倚着石头大喘气的连珊瑚,“连姑娘,借外衫一用。”
那碎成门帘的衣衫,倒也省得撕,她用一条布给海鲜的手掌缠绕几圈,拿过那石器来,沉默片刻,道:“布呢,可以多吸油。”
海鲜小声“嗯”了一下。
她顿了顿,道:“这油有毒。”
海鲜笑着点头。
它没说话,直接将双手浸到石器内,一瞬间,它突然成了木雕似的,戚红药凝视着它,直到它重新眨眼。
她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这石器内盛着几十盏灯油,量不少,药性至少稀释千倍,却还能对有自愈能力的混血造成这么大影响,这毒药的确很烈。
海鲜给自己涂油,动作变得很慢,身上的肌肉,肉眼可见在抽动。
它又叫来几个同伴,一一照样做好,转头对戚红药道:“阁……阁下,我,我们去,去了。”
它们身子先没入地下,准备从高处的墙壁直接跳到网上。
连珊瑚冷眼看这一幕,噗嗤一下,笑出来,声音尖锐得一只被人不停用针戳的老鼠。
“谢谢你,”她笑得眼泪都止不住了,“给我上这一课,我还以为,你对它们有多好,有多了不起——结果,哈哈哈——”
“让别人去死,真是很容易呢。”她沙哑地道:“我要是有你这种蛊惑人心的本事,也不至于沦落于此。”
她一边说,一边笑,慢慢蜷缩起身体,并不去看戚红药的反应,很快就泪流满面,低声喃喃地道:“娘……娘……”
等她发现身边并没有人时,不免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