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孙如雁的请求,楚榆犯了难。
这次南迁,不是几个人,而是整整六户人家,拖家带口的几十个人,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而且还是明天天不亮就出发,怎么可能做得到!
孙如雁绝望了:“那……那我怎么办?吴芳一定会来的,她会逼死我的!”
越说,她便越惶恐,眼泪将脸上的药膏都给冲掉了。
楚榆心疼不已,连忙递过帕子道:“如雁姐你冷静点,别怕,还有我在呢!”
孙如雁却是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转身就走,单薄的身影透出无尽的绝望。
她还活着,却好像已经死了……
楚榆眉心一跳,猛地拉住了她,却不料孙如雁身子轻得出奇,这一拉,就直接把人给拉进了怀里。
倒在楚榆怀中的孙如雁,满脸泪痕,怔怔的看着他:“楚大夫,我该怎么办?为什么这世道就这么难……”
“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条活路?!”
说到最后,泪如雨下。
楚榆再也忍不住了,搂着她道:“我说了还有我,我会替你想办法的,你别哭了好不好?”
哭得他心都揪成一团了。
尽管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楚榆还是不争气的动了心。
在楚榆的安慰下,孙如雁终于再次恢复了平静,这才察觉到自己一直被他搂在怀中,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避开。
她低着头道:“楚大夫我……我……对不起!”
楚榆也有些尴尬,又有些失落,转移话题道:“先来说正事吧!”
“那吴老板说明天要来娶你,说了几点吗?”
“没有。”孙如雁摇了摇头:“她只说会请花轿来,让我在家等着做新娘,还让我别想跑,跑不掉的。”
“她丈夫的周氏绸缎铺的老板,有钱有势,如果我真被她强行带回去办了婚礼,那说什么都晚了!”
楚榆脸色一沉:“别怕,这青天白日的,她还能强抢民女不成?”
大魏朝的法律还是挺完善的。
孙如雁却是含泪道:“没用的,我到今日才知道,整个绣坊连带着绸缎铺的街坊邻居,她都事先打过招呼了。”
“现在城里许多人都知道,我与她弟弟情投意合,我的名声已经彻底毁了!她明日别说请花轿来,就算直接将我绑走,也不会有人说半句的!”
因为是寡妇的缘故,她平日里鲜少出门,就连去绣坊,都是半月一去,而且每次都是来去匆匆。
可每次都能遇到那些人古怪的目光,起初她还好奇,想要询问一番,却被吴芳给拦了下来。
如今看来,那些人是好奇她好端端的,为何竟愿意嫁给吴强这种人吧!
这一局棋,也不知道吴芳下了多久……
孙如雁心底涌出一股深深的绝望。
楚榆顿时便黑了脸:“好歹毒的妇人!”
“楚大夫,怎么办?”
孙如雁抬眼看向楚榆,俨然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楚榆思忖道:“提前离开是肯定不行,大家也没那么快准备好,最快也得三天后,不然你先躲起来,反正也就三天的时间,等到三天后,再一起跟我们上路就没问题了。”
“躲起来……”孙如雁有些迷茫:“可是我能躲到哪里去呢?”
总不能往山里跑吧?
山里有野兽,她本就胆小,让她一个人进山待三天,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别着急,我想想啊……”
楚榆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去别人家里,不管谁家,只三天的功夫,问题应该不大。
可那吴芳铁了心要把孙如雁嫁给吴强,明天过来找不到人,说不定就会出钱找线索,虽说楚家庄的人大多善良淳朴,可到底财帛动人心。
一旦赌失败了,那孙如雁可就真的完蛋了。
这种情况,楚榆谁都不敢信。
思来想去,楚榆只得开口道:“要不这几天,你就住在我家得了!我是大夫,那吴芳之前生病还是我给治的,她不可能来我家搜人的。”
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孙如雁有些惶恐:“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楚大夫你了?而且你跟瑶瑶已经定了亲,我这非亲非故的住进来……”
“还有平乐在呢!”楚榆笑道:“又不是孤男寡女,怕什么?再说了,瑶瑶现在被拘着学绣花,不给来我家了,你放心躲着便是。”
“等到三天后,我们出发,你再悄悄跟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