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溪纯幽幽的视线投向了角落里的男人,微微抿了下唇说:“要不我们来质问一下这个男人,若是他也申明是受到了我的指使,那总该拿出证据吧?”
清楚这件事情来龙去脉的卫溪纯当然有话语权来反驳陆家父女的指责,而她这一世必定是不会忍气吞声的退让,也是充分发挥自身的被陷害者身份,让陆盛川和陆雪琳节节败退,被怼的哑口无言。
陆雪琳气的浑身颤抖,若非是为了在顾淮墨面前保持形象,她差一点就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
陆盛川是心高气傲的人,他已经年过半百,却被一个黄毛丫头公然打脸,早就怒火上头,又找不到合适的反击话语,气急败坏地扬起胳膊,就要一巴掌甩在卫溪纯的脸上,教训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行。
顾淮墨在听到陆家父女甩锅给卫溪纯时,脸色霎时阴沉下来,一双漆黑的瞳孔隐隐闪烁着红枫林的火光,眼底是集聚的怒气和暴戾。
然而就在他喉结滚动,就要出声叱责陆家父女时,窝在他怀中的小女人倏然出了声。
她极具逻辑思维的辩解和质疑堵的陆雪琳和陆盛川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明显是这对父女做贼心虚的表现。她的勇敢和镇静,完全不似孤儿院出生的高洁修养,让顾淮墨震惊且赞赏。
他寻觅了十五年的女人完全不像与他重逢时的那般胆怯和瑟缩,她的身上仿若藏匿了太多的秘密和假面,让他忍不住一点点地去窥探和了解。
而她口中适才亲昵地叫他“淮墨”,纵使是逢场作戏,也不由让他心生雀跃了一下,似乎早在十五年前开始,他就焦灼地期待着他们进一步的发展。
他突然生了同大众一般看戏的心态,好整以暇地观摩着小女人的神情转变,她皱一下眉或眨一下眼,都流露着万种风情。
他不禁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女人怒怼这对父女的诬陷,以至于看着正起劲的时候,注意到了陆盛川要掌掴她的手势,他立即恢复正色,眼疾手快地拦下了对方的举动。
顾淮墨并没有说话,只是俊逸的脸上凌厉森冷,狭长深邃的眸子透露着巨大的危险,目光如蛇落在了陆盛川的身上。
这一瞬间,陆盛川被黑压压的恐惧所包裹,整个人在男人慎人的气息之下,逼的步步后退差点踉跄倒地。
陆雪琳尚且不清楚自家父亲正受到严峻的惊吓,连忙关切询问:“爸,你没事吧?”
陆盛川直垂着脑袋,不敢与顾淮墨有任何眼神上的对视,拉着被衣服裹住身体的陆雪琳就要走。
陆雪琳是不愿的,抗拒着父亲就这么拽走自己,嘶喊着道:“爸!我不走!就是她害得我变成这个样子,她还没有受到惩罚,我怎么能放手!你松开我!我不走!”
虽然好面子,但陆盛川更要命,这个孤女若真是顾淮墨的掌中宝,他和琳琳继续当着大家的面中伤那个女人,无意也是践踏顾淮墨的尊严和底线,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和琳琳只能先忍一忍,待日后找时机再对付卫溪纯也不迟。
即便陆雪琳一路嚷嚷着,也依然被陆盛川强硬地拖走,眼见着这对父女灰溜溜的离开,再加上顾淮墨的威慑下,这场闹剧也宣布着结束,众人也作鸟兽散。
苏琪作为布局的人,自然是知道原本布局变成现在这般的恐怖,她犹豫了一会儿,欲言又止地看向正以小女人姿态依偎在顾淮墨身边的卫溪纯。
即便是陆雪琳和她为了教训卫溪纯才设计了这么一出,却反过来让陆雪琳成为了众人嘲笑的话柄,因此颠倒结局的卫溪纯才是彻彻底底的阴毒。
纵使要袒露真相,苏琪也决定为了陆雪琳向顾淮墨揭穿卫溪纯的真面目,她鼓起来勇气大步走到了正打算离开的顾淮墨和卫溪纯面前,打算将事情的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顾总,我有件事必须要向你说清楚。”
苏琪的拦截让卫溪纯措手不及,而苏琪口中即将说出来的话语或许和她反过来算计陆雪琳有关。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琳琳本想着——”
没有防备的卫溪纯正想要找个借口阻止对方开口时,苏琪已经先一步发声,她没有料想自己才刚开始复仇就被揭穿目的,若是被顾淮墨怀疑起来,往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卫溪纯忽然绝望的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