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槽牙,以防泄露出这个位置不该有的悲伤与软弱。
即便如此坐在他对面的高级军官还是摇了摇头,这位以铁腕闻名的军方高层冷静地问道:“救出上官琼的机甲师呢?她的临场应变能力很强,我认为有可能接上官琼的班。”
“她精神力耗尽,精神图景破损,治疗师说很可能无法再驾驶机甲。”
连续折损两名优秀机甲师,气氛越发凝固。
肩扛橄榄叶头顶金色联盟徽章的高级军官叹了声气:“安置好她,有必要的话请名心理疏导师,该有的荣誉与津贴发到位,如果她愿意,可以转文职工作……她叫什么?”
“姜霓。”半人马战区指挥官迟疑地看了眼南十字战区指挥官,后者无奈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总是要向高层汇报的。
“她是姜堰的女儿。”
众人脸色微变,在刚才的凝重之上,更多了几分惊诧与畏惧。
刚刚询问的高级军官瞬间转了口风:“那些多馀的事情不要做了,她本来就是学生,交给学校处理吧。”
“曼莎。”坐在她对面的政府高层握紧了拳头,似乎忍无可忍,“不管13年前发生了什么,姜霓是姜霓,姜堰是姜堰,把她该有的的东西还给她。”
“冷处理是对她最好的保护,雅各布,你总是被感情左右大脑。”曼莎的语气令雅各布万分痛恨,13年前商议是否授予姜堰烈士称号时,曼莎就是用这种语气说服了其他人,让姜堰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
雅各布毫不留情地说:“那你呢?你的心是机器做的吗?我感受不到任何人类该有的温度。”
曼莎嗤笑:“你猜对了,我才换的人造心脏,我很喜欢这颗钢铁之心。”
雅各布额头上爆出几根青筋,正要反唇相讥,上首的裴燚看了他一眼。
他牙都快咬碎了,愤愤闭上了嘴。
裴燚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没有人知道她对姜堰究竟是什么态度,尽管军事法庭的裁决早已尘埃落定,姜堰是历史罪人,是临阵脱逃的懦夫。
“她们是在战场受伤致残的机甲师,联盟应当承担起责任。”裴燚望向南十字战区指挥官,“上官琼和姜霓的安置问题交给你了。”
南十字战区指挥官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苦恼,这是不是冷处理的一种委婉说法呢?
沈文心坚持上诉了13年,已经让他的文件柜堆积了厚厚一沓法律文书。
如果这次对姜霓的安置再不让他满意,他会不会直接跑到联盟总部上.访啊?
姜霓到现在还没醒来呢。
……
姜霓做了一个冗长,枯燥,沈闷的梦。
梦中无光丶无声丶也无我,她失去了时间概念,没有了思考能力,只剩下本能。
本能促使她不要停留,即使身处黑暗,也要往前走。
她一直走,一直走,在度过了一段漫长而煎熬的时光后,走进了黑夜中积雪的森林,寒凉的空气灌入她的肺,姜霓打了个激灵。
她的脚踩在棉花般的雪褥上,不可避免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直觉告诉她,脚步要更加轻盈,身形要更加敏捷,小心翼翼谨防发出任何声音,在漫天飞雪中隐藏身形。
她应该是一名猎人。
猎人必须要学会隐藏自己。
但她找不到狩猎目标。
不要紧,保持耐心。
咯吱咯吱的踩踏声越来越小,姜霓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似乎化身成飞雪的一部分,无比轻灵地行走在黑暗中,穿梭在丛林间。
四周却也变得越来越冷,灵魂都快冻结成冰。
姜霓心底突然冒出个念头,不能再走下去,寒冷能够锻炼精神,但要适可而止,否则她会死在这里。
若精神死去,肉.体即便还有温度,也不过是一具死躯。
……
附一院单人病房,姜霓的病床前,贯佩星正在翻《精神力诊疗学》。
她的眼睛里充溢着血丝,唇瓣干燥起皮,看上去比病床上的姜霓更像病人。
宋浩然丶沐向晚丶翟康和谢凌安静地陪着她。
宋浩然从兜里摸出一支镇定剂,翟康向他摇了摇头,他只好又收了回去。
背对着他们的贯佩星低着头,她翻遍了整部诊疗学,却也没有找到能够唤醒姜霓的办法。
治疗师来过几回,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她确信已经保住了姜霓的精神力,然而脑波监测仪上的曲线始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