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诉
周知珩深呼一口气,尽力稳定住情绪,“别墅本来就是写的你的名字,你想住就住。那些佣人,你喜欢也可以都留着,薪水照样由我这边支付。”
“你这么大方?”这个回答令顾清光有点意外,她不知道原来周知珩也可以这么大方。
“我很抠吗?”周知珩眉头一皱,什么叫“这么大方”?
“不抠,但是结婚之后你没有为我花过钱。”
从系统告诉顾清光的信息里可见,真千金跟他结婚后还是找自己爸妈要生活费的,很明显周知珩并不给她钱用。所以他虽然不抠,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大方。
顾清光说的是客观事实,周知珩无话分辨。
顾清光没有当即签下那份协议,秉着认真严谨的态度,她到外面找了个律师事务所,进去咨询了一下离婚的事宜。律师告诉她,离婚最主要的两个问题就是财产分割和子女抚养权。
顾清光没有个人财产,而周知珩赚的钱,她也不想要,她不屑於占这种便宜。他们俩又没有孩子,所以这份协议没有任何问题。
顾清光回去就把协议签了,给周知珩打去电话,他人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他说临时要去外地出差几天,等自己回来的时候会主动联系她。
四天后,周知珩来春景别墅接她去民政局办手续,到了那里却被佣人告知顾清光上班去了。
她去上班?周知珩简直匪夷所思。
顾清光大学毕业后就嫁给了他,从来没有上过一天班。突然去上班,她上什么班?哪家公司愿意要她?
他给顾清光打电话,顾清光听他说明来意后,就告诉他,自己在江家的公司上班。她哥哥今天不在,他可以到公司接她。
听到她是在自家公司上班后,周知珩遽然觉得一切合情合理了。
他开车过去,却意外地在那里看到了简遇。
接待他的前台说:“最近几天简先生都在二小姐的办公室跟她讨论工作问题。”
周知珩又困惑了,一个是从来没进入过社会工作的大小姐;另一个是常常让人感觉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儿。这两人凑一块,能有什么正经工作?
他在办公室外观察了一会儿,就看到顾清光拿着一支勾线笔在卡纸上涂涂画画些什么,而简遇坐在她的旁边,两人交流时,简遇看着顾清光的眼神直勾勾地,脸都快笑烂了。
周知珩忽然想起那天的生日会上,简遇一直在顾清光身边打转,后来还毫不避嫌地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家。
那天的回忆和面前的场景重叠在一起,让周知珩第一次动动摇了原本要坚定离婚的念头。
顾清光在办公室等了一天都没等到周知珩,下班前打电话问他人去了哪里,他说自己有事先回去了。
顾清光立刻追问,“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接着顾清光就听到周知珩在电话那头冷笑了一声,反问她,“你很着急吗?顾清光。”
顾清光并不了解周知珩当下的心情是怎样地,她想都没想,说:,“着急啊,你不也一样吗?”
这句话成功把周知珩给气笑了,笑完后他说:“可是我不想离了。”
顾清光以为周知珩是开玩笑的,但是过了快半个月都没见他来找自己,也没再给她打来电话说离婚的事。顾清光开始意识到,周知珩当时是认真的。
顾清光很生气,哪有人把婚姻这么儿戏化的?说要离婚的是他,现在不想离的也是他,他当自己是任由他摆布的泥塑娃娃吗?
顾清光可不是小说里追着他跑的女配,她有脾气。
於是周知珩在一个忙碌得连饭都吃不上的中午,收到了法院寄来的传票。
顾清光起诉了他。
这件事最终还是被双方长辈知晓,两家仓促而郑重地开了个家庭会议,地点在江家的老宅里。
这是顾清光穿过来后第一次回“自己”家,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和事由。
宽敞的餐厅内,天花板上的巨型水晶吊灯在夜晚发出刺目的光,分坐在长条桌边的两家人平和地用着晚餐,气氛静谧,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顾清光是餐桌上唯一一个有心情看菜品的人。厨师今天做的大多是淮扬菜,一人一餐的形式,每人四道凉菜丶六道热菜,还有一例汤和一份点心。装菜的器皿各有不同,冷菜用陶瓷平底圆盘丶炒菜用方形盘丶红烧或炖菜用深色高足盘丶汤用保温炖盅盛着。摆盘讲究丶菜品丰盛。
顾清光细细品尝着每道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