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人
雅尔江阿问她不佩荷包的原因?
尔葭眼眸一转,拿团扇轻拍他胳膊一下,嗔道:“王爷,姑娘家身上揣满荷包,多难看啊!”
男人糙点没事,女子身上首饰少而精,方能相得益彰。
若她身上挂满珠翠,岂不成了行走的珠宝展示台?
雅尔江阿闻言心梗,难怪这淘气鬼好话说个不停,哄着他把那些小物件挂在自己腰间。
尔葭看他脸色僵住,娇声打起预防针来:“王爷,您是个威武男子汉,不会和葭葭计较吧?”
费嘴皮子争取来的福利,可不能飞走了。
这姑娘满脸娇俏,毫无一丝心虚,雅尔江阿瞬间失语,这是丑不到她身上,这姑娘就不管他了?
见他依旧不说话,尔葭小碎步蹭到他身边,踮脚凑近雅尔江阿耳边:“王爷,葭葭已经付了定金,您不能反悔的。”
要不然她就亏大发了。
雅尔江阿瞥她一眼,心累到无言,一不留神就让她给坑了,这淘气鬼是专门来坑他的。
偏偏这姑娘还爱说大实话,每次坑完人都会自爆身份,不怕气死人不偿命。
雅尔江阿摇摇头,拒绝接受这个想法,他觉得葭葭是个诚实的小姑娘。
哪怕她坑人没商量,至少没骗……他?
看她踮起脚尖说话,小身子摆得摇晃不稳,雅尔江阿忙握住她肩头。
把尔葭扶稳后,雅尔江阿叹气道:“你啊,爷一句话还没说,你便把好话歹话说尽了。”
他能怎么办?
不说定金已收下,他还得识趣些,若是把这淘气鬼惹恼了,倒打一耙来污蔑自己,她也不是没做过。
雅尔江阿看了眼天色,从腰间荷包里拿出鲜绿薄荷叶递给尔葭,劝道:“天色已晚,外头蚊虫多了起来,你把薄荷叶放进袖袋里驱蚊。”
尔葭轻摇团扇,笑嘻嘻把薄荷叶握在手心:“王爷,我这纱衣没做袖袋,握在手里驱虫岂不更好。”
雅尔江阿轻笑一声,捏捏她指尖,而后细细打量着她。
这姑娘身穿浅绿纱衣绣着层层山茶花,乌发上闪着点点蓝珀,粉腮旁晃着一串细珠流苏,通身绿白交织,清丽至雅。
雅尔江阿正要夸她几句时,就听旁边传来一道男音:“简亲王,真巧啊。”
两人转身一看,正是十四阿哥脸上挂笑走来。
尔葭尚未来得及福身行礼,就见十三阿哥大步流星走到十四阿哥身侧,打招呼道:“简亲王,真巧啊。”
果然是亲兄弟,讲话台词都一模一样。
尔葭手拿团扇,轻快地福身行礼:“请十三阿哥安,请十四阿哥安。”
十三阿哥看了眼雅尔江阿,笑道:“无需多礼,快快起身。”
十四阿哥是头一回近距离见到这位绿纱衣女子,不禁打量她一眼。
她轻盈起身后,轻移至简亲王身旁站着,素手执一柄缂丝茶花团扇轻摇,好似一朵静静开放的茶花,静谧又清婉。
她先前看起来挺活泼的,该不是在装模做样吧?
十四阿哥收回视线,见十三阿哥与简亲王已寒暄起来,不由又瞥她一眼。
见她笑意微敛,看起来有些清冷,倒不见方才满脸盈盈笑意时的软乎娇俏。
十四阿哥心下嘀咕,女人可真会变脸。
未等他再观察一番,就听十三阿哥对简亲王道:“简亲王自便,我们在此处走一走再回营帐。”
雅尔江阿微颔首,和十四阿哥打了个招呼后,便拉着尔葭折身返回营帐区。
看两人渐渐走远,十三阿哥转头正要问话,就听十四阿哥来了一句:“十三阿哥,弟弟怀疑他俩有毒,能给人下药的那种。”
十三阿哥闻言大惊,忙问:“十四弟,你发现什么了?”
简亲王有不对之处,是否和……直郡王有关?
十四阿哥皱眉苦思,慢慢描述自昨日狩猎后的不对劲:“十三哥,不知怎回事,每次看见这两人,弟弟总会胸闷。”
十三阿哥拧眉,不禁道:“简亲王不像是会投毒的人,十四弟你可看过太医了,脉案怎么说?”
十四阿哥摆摆手,满脸不在乎道:“弟弟只是用膳时脾胃稍弱,食欲略微不振,无甚大碍。”
大老爷们少吃两碗饭,便跑去请太医来看诊,多跌面子。
十三阿哥脑中转过诸多猜测,追问道:“所以,这和简亲王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