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系着褪色的红绳,绳结上挂着半朵彼岸花状的玉坠。
梆子声第二次响起时,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应溪的竹笛表面结出细密冰纹,他呵出的白雾在空中凝成诡异的符咒形状。
顾鸿腰间的玉佩烫得几乎要灼穿皮肉,低头却见玉坠上的莲花纹路正渗出黑血,顺着红绳蜿蜒爬上他的手腕。
“别碰血!”润玉突然甩出青铜铃铛,铃音震碎顾鸿腕间血线。
铃铛坠地的刹那,所有店铺的绿烛同时爆燃,柜台后的“人”齐刷刷转头,空洞的眼窝里涌出黑色雾气。
为首的灰衣书生抚过腰间断裂的红绳,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还我莲生……”
街道中央突然升起浓雾,雾中传来此起彼伏的铃铛声。
应溪感觉脚踝被什么缠住,低头竟是无数条红绳从地底钻出,每根绳头都系着半朵彼岸花玉佩。
润玉的鳞纹在月光下愈发清晰,他指尖掐诀,黑雾化作锁链将红绳绞碎。
“你们闻。”润玉突然轻笑,血腥味混着莲花清香扑面而来。
顾鸿这才发现,逃窜人群留下的血迹正在地面蠕动,汇聚成巨大的莲花图腾。
更骇人的是,那些被打翻的糖画摊,凝固的糖丝竟扭曲成婴儿手指的形状,指着他们三人。
梆子第三次震颤的尾音里,青石地面突然浮现血色脉络。
顾鸿挥剑的力道猛地一滞——那些穿透虚影的剑锋竟在木柱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铁锈味混着腐尸气息扑面而来。
应溪的笛音在半空扭曲成尖锐的嘶鸣,音刃被虚影吞噬的瞬间,
她看见对方眼窝里爬出细小的黑虫,密密麻麻附着在肿胀变形的面容上。
“莲生是什么啊,这些虚影子怎么都砍不完!”顾鸿单膝跪地,额角冷汗混着血珠滴落。
他的剑刃已卷成锯齿状,可涌来的虚影仍像潮水般漫过脚踝,冰冷的触感如同浸泡在寒潭里。
“快停下,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润玉突然抓住顾鸿后领向后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