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终于还是来了。
孟心言无比欣慰的仰天叹了口气,浑身放松地瘫软在座椅上,看着车窗外男孩先是犹豫,然后终于无比坚定地飞奔进医院的身影,喃喃低语,无比羡慕,“叫一声妈妈,还能有人应,这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霍博衍没有听清她在低语什么,转头探询的看她,她也转过头来看他,眼睛亮亮的,又蒙着一层水气,说:“霍先生,今天谢谢你。你又帮了我个大忙。”
霍博衍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霍博衍接了起来,是公司的一位副总,和他沟通工作方面的问题,。
孟心言打开车门下了车,将车门关上。
霍博衍一边和副总在电话里沟通,一边看向车窗外,
孟心言冲他无声笑笑,又比出个向前走的手势,示意他自己住得挺近,想要走回去。
霍博衍匆忙挂断电话,打开车门也下了车,孟心言已走出几米远,落满薄雪的地面上踩出一串串凌乱的脚印。
“孟心言!”霍博衍喊住她。
孟心言转过身看他,不解地看他,“干嘛,霍先生。”
霍博衍郑重的询问:“明天,要不要一起约个饭?”
孟心言挑了下眉毛看着他没吭声,霍博衍继续游说:“朋友之间得经常吃吃喝喝才能维系友谊不是吗?”
孟心言笑了,眉眼弯弯的特别好看,但她还是摇摇头,拒绝得很干脆,“不行呀,我明天请假一天,要回趟老家。”
“你老家在哪里?”霍博衍明知故问道。
“滨海。”坐高铁要三个多小时。
霍博衍说,“那我们回头再约?”
“没--那个必要吧,霍先生。”
“你这人。。。车白蹭了?”
孟心言无语的翻个白眼,“我不是请你吃夹饼了吗?霍总。”
“我请你坐劳斯莱斯,你请我吃夹饼?孟律师,这对等吗?好歹也得是正经的一顿饭吧?”
孟心言一本正经:“霍先生,你这么说夹饼,夹饼会觉得很冤,请问它哪里不正经了?”
霍博衍大约是被风呛到了嗓子,轻咳了下,忍俊不禁道:“嗯,饼倒是正经饼。”
什么意思?孟心言忍不住的拓展,饼倒是正经饼,人不是正经人?
怎么还出口伤人呢!叔可忍,嗯,看在金主爸爸的份上,婶也得忍。
“行吧,”看在钱的份上,孟心言说,“那就请您耐心等我回来,我再给您隆重的下个贴子。您是甲方爸爸,您最大。”
利落转身,却又被他叫住。
“孟心言,”他说,“甲方爸爸还有一个要求。”
啧,这人,怎么还得寸近尺,没完没了!孟心言咬牙切齿,“您说!”
“不是发自肺腑的尊重,就不要霍总霍先生的称呼了,听起来很虚伪。”
“好的,”她从善如流,笑靥如花,笑得脸颊都疼。
“回见了您呐,霍博衍。”
。。。。。。
每年的今天,孟心言都会坐高铁跨越大半个中国回到滨海。
每年也只有今天,她才会回来。
滨海的雪比南宸市还要大,下了高铁,出租车不太好打。
好容易打上一辆,听到她报的目的地,司机师傅出于好心提醒她说“小姑娘,我送你去可以,可是回来的时候,你怕是不好打车。尤其是这两天下这么大的雪。来往那边的公交车下午只有一班,到六点就停运啊。”
孟心言笑笑,说好的,谢谢您提醒。
半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在回归园停下。
这里是滨海市墓园。
漫天的大雪后才是最冷的时候,本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此时更是空无一人,除了园门口负责安保巡逻的大爷,大爷抬起头,看看孟心言,认出她来,感慨道:“这么快,又是一年了啊。”
“是啊,”孟心言微笑着点点头,继续沿着落着厚厚积雪的小路往上走。
大爷看着孟心言的背影复又转头看向园门口,按照每年的惯例,等会还会有人寻着这姑娘而来,然后两个人再相继离开。很神秘。
孟心言在一块墓碑前站住,墓碑上少年含笑的脸笑容灿烂,这数九寒天的冷意丝毫伤害不到他分厘。
她把带来的那盒水果糖放在他的墓前,擦拭干净墓碑上积年的灰尘。
“我们都老了,只有你还是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幼侬,我都有点嫉妒你。”
“我现在不象以前那么喜欢吃糖了,这次给你带了新口味。买糖的时候,服务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