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心言决定看在他终于不生气的份上原谅他此时的恶语相向。
森景集团对面的商业街寸土寸金,咖啡厅里坐着各色的商务人士,都抱着咖啡打着电脑办公,偶有打电话的,说的也是一水的专业术语。
霍博衍给孟心言点了冰糖雪梨汁,孟心言刚想夸他贴心,张了张嘴,又想起他说怕晚上做噩梦,于是打了手语。
霍博衍怪道:“你怎么会手语的?”
孟心言连比画带小声说,“从小就会,孤儿院里有聋哑小朋友,孤儿院的阿姨就会教他们手语,一来二去的,在一旁看着就学会了。您不会以为孤儿院被遗弃的孩子都像我这样冰雪聪明健康完美吧。”先天性疾病的,残疾的,各种各样的都有,唯一的共同点:他们都是父母不要的。
“我是个特例,”孟心言骄傲地比画着,“哪哪都没毛病,但是就是没人要,所以从小我就是我们院的院花呢,厉害吧。”孟心言脸上带着自嘲乐观的笑。
霍博衍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咖啡厅门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响起来,又有客人来了,孟心言循声扫过去一眼,愣了一下,继而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霍博衍。
霍博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霍言景推门进来,站在门边。
霍言景的整体状态比那日在服务区偶遇时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整个人都颓废萎靡了。如果不是孟心言对他记忆深刻的话,还差点没认出来。
霍博衍扬手给霍言景示意了下,霍言景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的走了过来。
霍言景在桌前站住,眼睛只看着哥哥,那模样既乖又丧。很无助很沮丧,与那天春风得意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霍博衍给他们二人做介绍,他掌心向上,五指并拢伸向孟心言,郑重介绍道:“这是孟心言孟律师,以后在南宸市见到,记得要打招呼。”然后极其随意地指了指霍言景,“我弟。”
这一刻,孟心言感觉到了霍博衍作为一个具有上位者光环的哥哥的压迫感。
霍言景特别乖巧地随着哥哥的介绍跟孟心言问好,“孟律师,您好。”他眼睛看着孟心言,眼神里透着陌生感,显然,服务区匆匆一面,在他的记忆里没有留一丝记忆。
孟心言非常感激霍博衍没有多做介绍,否则他一个激动介绍说这个就是你妻子当时的离婚代理律师,那可就太尴尬了。
霍言景只略坐了坐,就被霍博衍撵回家去了,他是来找哥哥的,可是哥哥明显这会没空搭理他。
“你弟弟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望着霍言景略显落魄的背影,孟心言小声问。
嗯,霍博衍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说:“是有点事。”
“很棘手吗?看他的样子很煎熬。”
“不算吧,不难解决,不过,我想借这个机会勒勒他的性子,所以,抻一抻,懂吗?”
那可太懂了,刚被抻完的孟心言深有体会地点点头:您上辈子一定是个成功的拉面师傅。
霍博衍按说还有一堆事务要忙,可他硬是挤出时间来陪孟心言悠闲地喝完了一杯冰糖雪梨汁。孟心言也有工作,尤其是不想在工作时间拉着霍博衍聊天。临走时孟心言问:“霍博衍,咱们算是和好了吧,还是朋友吧,你不生气了吧?”
看霍博衍骄矜地点点头,孟心言调皮起来:“霍博衍,听说那天在宴会上你惊天一摔都上了头条,古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你惊天一摔上头条。这波宣传,666啊”
霍博衍冷哼,阴恻恻地笑,“人人都在猜测敢挂我电话惹怒我的人到底是谁,我要不要让你也上个头条啊,小孟律师?”
“别别别!”孟心言赶紧溜之大吉。
哄好的霍博衍,孟心言无事一身轻,欢快地回了律所,正遇到夏阳出门,他的车今天限号,孟心言的车还没停稳,就被他给征用了。
夏阳边启动车子,边问车窗外的孟心言刚才去哪儿了。
孟心言随口说了一句去哄霍博衍了。
“等等!”夏阳动作一僵,瞠目结舌道:“那个挂霍博衍电话的大胆狂徒不会就是你吧?”
“啊,正是区区不才在下。”孟心言有点不好意思地谦虚道。
夏阳一手撑住车窗,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他这会儿又不急着走了。
他顾虑重重地盯着孟心言,极认真地问她:“你和霍博衍....在谈恋爱吗?”
孟心言闻言差点蹦起来,惊慌失色地连连否认:“你别闹了!我疯了吗?我们就是普通朋友,男女之间难道就没有纯洁的友谊吗?”
夏阳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