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而视，好像世间上的怨与恨都被其吸走。

段凝芳收起平日闲雅姿态，眉眼冷峻，郑重对佛像道：“找了这么久，终于有消息，这次我亲自出马，一定会接她回来，请您再等等。”

......

上京码头站了一对青年小夫妻，正是张成锦夫妇，崔橙出声提醒：“没我在你身边，得好好照顾自己。”

张成锦勉强笑笑。

直至出发前段凝芳那边都没动静，妻子出的主意没多大作用，他心底带着怨气，“你戴着斗笠做什么，我都看不清你脸，又何必出府，回去吧，好好听娘的话。”

斗笠里，下颌角处的脸皮仍微微卷起，崔橙听出丈夫的不满，温柔不减：“知道了，等你回来。”

船只启动，河水荡起一圈圈涟漪，崔橙仍屹立不动，目送着丈夫远去。

跟踪她的花冯夷躲在不远处草丛，暗暗想着，小两口感情看上去挺好，张成锦那边似乎很难打开突破口。

船走远了，崔橙终于转身离开，朝集市方向走去，花冯夷赶紧跟上。

昨晚她就打定主意，不能坐以待毙等崔橙继续耍花招，必须得主动出击。

悄悄跟着崔橙行了一阵，眼看着她购买了三十来斤两筐“葫芦果”，又买了些香烛灯油，雇人挑着跟在身后，走了会儿，来到距离市集两公里外的三宵殿。

虽名为殿，但实际上却异常简陋，门梁、柱身都灰扑扑的。

殿内本该供奉着琼宵、云宵、碧宵三位仙子，她们曾位列仙班，但因犯事被处罚，民间中没什么声望，香火伶仃，如今只剩一个琼宵仙子泥胚像。

花冯夷不明白她来这么个寂寂无名的小殿做什么，以她性子理应看不上。

趁崔橙和守殿人说话功夫，她偷偷藏到泥胚像后面蹲着，刚好可以通过破败帷幔看清前面情况。

显然像崔橙这样慷慨的香客平日很少，守殿人收好两筐“葫芦果”，待她进入后，轻手轻脚关好殿门，给她一个独处空间。

在浮尘光影下，崔橙摘下斗笠，扯掉面纱，跪在蒲团上，“仙子，听说您喜欢吃‘葫芦果’我来还愿了，但答应你的二十筐‘葫芦果’只有两筐，你不能怪我。”

说到这，崔橙情绪激动起来：“为何我的脸会变得翘边起皮，这是常人会出现的吗？好几个大夫都说是怪病，但我知道不是病，是你有话对我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