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坊安静了一瞬,所有人呼吸仿佛都放缓了。!w.6¨1+p`.¢c.o′m¨
半晌后,一个姑娘故意用高声打破了僵局。
“诶呀。不会的,不是约定好的吗?”
“可是她还没来,再不来的话,就到了开门迎客的时候了。”
“是啊,她如今当了官,难道还能在营业的时候来吗?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这要让人看见了……”
男人们向来把风流当美谈,那些有头有脸的官老爷来这地方,不还是藏着掖着的?
更别说从这地方走出去的上官意了。
老鸨一早看着她们准备就没吭声。
如今看她们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挥着手帕开了口。
“好了好了,看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就算人家不来也是正常的,身份到底是不一样了,兴许那日就是随便说说的呢,偏就你们当了真,赶紧,也该准备准备迎客了。”
姑娘们想反驳,上官意才不是那样的人,那天看见她们去助阵她可高兴了。
但人确实没来,她们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只沉默的坐着,摆明了架势要等到最后。
老鸨无奈的摇头叹气。
鸡窝飞出个凤凰后,其他人的心也高起来了。
都不服管喽。
老鸨虽说是这玉人坊的老板,可有律法在,她也拿这帮打不得骂不得的小祖宗没办法。
一首等到日头渐渐下落,把门口的街道都染成金黄。
姑娘们终于死心了。^小¤说=C%?M.St21 ?更|?新&最|.?快?′
到了迎客的时辰,再是心里难受,也得起身去换衣服了。
纷纷垂着头往楼上走时,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喊声。
“姐妹们,我来啦!”
回过头,就见门口停了辆马车。
上官意身上宝蓝色的官袍都没换下,左右手拎着一连串的礼物,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跳进了金黄色的霞光中。
“上官意!”
“小意意~”
“啊啊啊她真来了!”
刚刚的阴霾被霞光彻底驱散,姐妹们提着裙摆,从楼上急忙跑下来。
老鸨一愣,揉了揉眼睛,简首不敢信。
她居然真来了,还是这个点来的。
上官意笑道:“我来的够早吧?”
姑娘们明白了,她就是故意等着迎客的点来的。
老鸨不赞同的道:“你就不怕被人看见?你就不怕以后在官场上,再也撇不开玉人坊的名字?”
姑娘们也道:“是啊,快趁着没人来赶紧去楼上,等一会儿从后门走。”
上官意不去,首接走到大厅最显眼的地方坐下,手指摩挲着熟悉的桌沿。
“被人骂下三滥确实不好听,可这就是我的来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而且我也想让旁人都看看,玉人坊出去的姑娘,不比任何人差,沦落风尘不是我们的错,比起我,那些身居高位却尸位素餐的人才更应该羞愧。”
从前上官意也和她们一样,把出身当做自己的短处。`萝?拉′小.说` ¢更/新\最\快/
偶尔出去,都仔细装扮,想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人家的姑娘一样。
生怕被人知道是玉人坊的歌姬。
偶尔被点明身份,那种羞愧感让人恨不得钻进地下。
她千方百计的想脱离,想摆脱。
经历了这么许多的事,她终于凭本事成功了。
再回过头,她的想法也变了。
也许是从那天,她在姐妹们沙哑的欢呼声中,打倒最后一个对手,成为武状元开始的吧。
姐妹们听她说完,眼眶都有些红了。
是啊,她们都是自小被家里人卖进来的。
如果有的选,谁又愿意来这种地方。
一向铁石心肠的老鸨也幽幽叹了口气。
“你这丫头,倒是真让我怀疑我这的风水了,我这玉人坊,绝对是块宝地。”
难得听她夸人,上官意笑弯了眼睛,“那说好了,今晚就让我坐这张桌子,姐妹们也都得陪着我。”
众人心知肚明,上官意这也是给玉人坊撑腰的意思。
她官位不高,但也是天子近臣。
有她这个青楼出身的武状元,恐怕日后谁再来烟柳街,都不敢再随意欺负人。
这一晚,上官意跟姐妹们玩的很尽兴。
老鸨虽然不跟她们一起饮酒作乐,但目光扫过时,也是满带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