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双方以肉搏的方式获取攻击的机会,谁能抓住这个机会还很难说。
如果这家伙能露出破绽,哪怕只是一瞬间也好……亚撒的瞳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炽热的火光在他的眼瞳深处闪动着。
突然,那火光中出现一个亚撒极为熟悉的身影——那是以先祖的骨骼作为武器,对她的兄长发动袭击的瑞吉。
尖锐的龙骨和瑞吉锋利的牙齿一起进入男人的身体,咬紧牙关的瑞吉从对方的肩膀上凶蛮地撕扯下一块肉来。
鲜血喷涌,被用力推开的瑞吉胸口被凸出地面的骨锥刺穿。与此同时,男人的心脏被亚撒布满铁鳞的手洞穿。
“这下完蛋了……呵呵,你这个局外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众生的契约会被打破,世界的终焉很快就会降临!你这个伪善者很快也会死去的,我会在那虚无死地等你的。”
口中不断涌出黑血的男人说完这番话后,他紧抓着亚撒的布满半透明青灰色鳞片的手垂了下去,那双充满杀意和仇恨的眼瞳中的光芒也随之熄灭。
亚撒丢下这具尚未冷却的尸体,打断骨锥将瑞吉抱住——他兑现诺言将她从家族的战争中解救出来,然而付出的代价他压根无法承受。
他只是想帮助在乎的人,但是却失败了,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不,不对,他成功挽回了,把……作为代价,他得到了瑞吉的灵魂。
浑身冒出冷汗的亚撒猛地从床上坐起,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见黑暗中闪着寒光的骑士剑。
丝丝雾气从剑刃上溢出后迅速消散,使得这柄剑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
拿着这柄剑的是一具完全由黄金打造而成的骑士盔甲,带着尖锐长角的头盔的眼窝处上镶嵌着精心雕琢过的蓝宝石与红宝石。
身体因紧张瞬间紧绷的亚撒将身体蜷缩,后翻避开盔甲骑士刺下的剑。他双腿猛蹬墙壁从盔甲斜侧滑过,伸手抓住靠在床边的武器。
包裹武器的布滑落,露出其下足有半米宽两米长,材质不明的巨剑。剑刃上树根一样交错纵横的凹槽蔓延,破碎的剑刃和布满裂痕的剑身证明这柄剑年代久远。这柄剑的剑柄其实就是融化的铁水冷凝而形成的,就连柄的形状都极其不规整。
就是这样一把明显不是出于名家之手的怪剑锋利得不可思议,双手持剑的亚撒轻易地将盔甲拦腰斩断。
确认盔甲不会再动弹以后,亚撒半跪下去查看它的状况,吃惊地发现被斩断的盔甲正在化为雾气消散,只有那两枚宝石还保留着。
“亚撒,怎么了?大晚上的怎么那么吵?”睡在床的另一边的瑞吉这时也醒过来,她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顶着完全炸掉的毛发从床上坐起。
“这宝石是从哪里来的?好臭啊!”本来想要凑近观察宝石的瑞吉被臭味恶心到了,她捂着鼻子向亚撒发出抱怨,“什么鬼味道啊?难闻死了!像发酵腐烂的灵魂和地下污水混合的味道!不行了,我要出去透气!”
“等等,瑞吉,你能够找到这东西的源头吗?”
亚撒没有从手中的宝石上闻到什么气味,可瑞吉闻到了,说明刚刚的盔甲骑士一定与魔女的怪画有关联。
据说那些怪画会吞食持有者的灵魂,将持有者的灵魂永远囚禁在画中,作为实现下一个持有者愿望的力量,灵魂残余下的东西则会变成怪画的一部分。正因为如此,怪画的内容才会越来越丰富,色彩变得越来越鲜艳。
所以说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的同时注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嗯,我是闻得到,可我不想去……”
“瑞吉,万一有人因此死掉的话,就没有办法挽回了。”
“我知道了,往这边走。”听到亚撒那番颇为严肃的言语后,瑞吉脸上的睡意全消,她从床上跳下穿过旅店还算厚重的木门。
亚撒在低声吟咏了几句什么之后持剑推门追了上去。出乎他的预料的是,那幅怪画居然就在狭窄走廊尽头的储物间墙壁的夹层内。
犹豫一下后,亚撒走上去仔细观察那幅画作:画上画着刚刚袭击他的盔甲骑士和一片玫瑰花园。玫瑰花园后有一座彩色的高塔,塔顶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女人的剪影。
“这幅画比刚才那两块石头还臭啊!亚撒,你打算怎么做?”瑞吉捂着鼻子伸出手戳了黯淡戳那幅因年代久远显得颜色黯淡的怪画,她有些犹豫地把手平放在粗糙的画纸上:“远古之石叩响,高山之林歌颂,吾祈愿被诅咒的灵魂,就此归去。”
“滋滋滋……”
当瑞吉吟咏出声的同时,她覆在画纸上的那只手底发出夺目的白光和细碎的电花。画作发出极细微的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