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个清晰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了。

但陈玄追踪他目光焦点，就知道他使用在看着仓皇逃窜的李学启。

“事己至此，不如早早放手。”

“即便是亲生父子，你也不该将自己设定好的路强加给他。”

“在你看来，那是羽化登仙的大道。”

“但对他来说，只有无尽的恐惧，而且会成为他往后余生的枷锁。”

陈玄最后开口点拨了几句，终于让李博远暂时安静了下来，但陈玄也知道，李博远肯定无法完全听进去。

他见过无数人的人生，也知道为何‘开弓没有回头箭 ’。

许多人在坚持一件事的时候，哪怕中途知道是错误的，却也难以回头。

因为一旦停下，就证明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也都是错的。

世人万万千千，敢于争取的很多，但有勇气放下一切从头再来的，寥寥无几。

正如陈玄想的那样，李博远在短暂的安宁过后，便又开始尝试向上攀爬。

而且他此时己经无法开口发声，身体腐烂的程度也更加严重。

从陈玄他们的角度看去，现在的李博远像极了一只完全陷入狂暴中的疯癫野兽。

好在李博远让自己的血肉磨损，一片一片挂着墙壁上之外，一时半会肯定还是爬不上屋顶。

而这时李学启己经快要抵达山巅，只不过在快要登顶的时候，他似乎大脑也完全清醒了。

只是在清醒过来之后，他马上又下陷入了新的恐惧之中。

“陈···陈爷···”

“你们在哪儿？”

“我···我下不去了，上面也没路。”

不知是李学启的视力有限，还是他根本就不敢低头往下看，这会儿他只能西肢紧紧抱住锁链，如抓住唯一一条救命稻草的蚂蚱一样，被困在了半空之中，进退不得。

“待在原地别动，我去救你。”

陈玄最后看了一眼还在努力‘拼搏’的李博远，和雪梨一起爬上了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