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一道凌厉的女声。
紧接着,就见一人策马从屋内冲了出来。
沈初梨躲闪不及,摔了一跤。
她揉着腰起身,抬眼看到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
那马儿威风凛凛,看着很眼熟。
她刚想再看两眼,一只手猛拉缰绳,差点又踩到她。
“太子妃?怎么是你?”
这声音...
沈初梨抬头,“高南柔?”
刚才还一脸狼狈的高南柔,此刻换了新衣裳,骑着白马,嚣张至极看着她。
见到沈初梨,非但没下马行礼,反而挺了挺脊背。
“太子妃姐姐,真是不巧,太子殿下和沈三小姐在等我,只能委屈姐姐让妹妹先过去了。”
沈初梨这才想起,高南柔从前在府中当丫鬟时,和沈芙走的极近。
那时她还挺高兴, 想着终于能和沈芙拉近关系。
现在想来,恐怕自己的死和沈芙也脱不开干系。
她真是蠢到家了!
没等她说话,高南柔一甩马鞭,大喇喇从她面前冲了过去,险些又撞到她。
瞧着高南柔的背影,沈初梨脸色阴沉如水。
她终于察觉哪里不对劲。
那不是她的马吗?!
这匹马名叫雪团,是过世的祖父临终前送给她的。
整个沈家,只有祖父疼她。
知道她常受委屈,待他征战一生的战马生下唯一的小马驹后,便亲手抱来给她养。
无数个挨打挨饿的夜晚,沈初梨都是抱着雪团的脖子入眠的。
雪团于她而言,是亲人,也是挚友。
后来嫁入东宫,霍景恒不喜她骑马,便将雪团养在了马场。
这一晃,就是三年。
沈初梨忍不住骂道:“高南柔这贱婢,偷男人不说,还敢骑我的雪团!”
她不仅要把雪团抢回来,还要给高南柔点颜色瞧瞧,一定要报前世的仇!
沈初梨随手牵过一匹马,翻身一跃,朝高南柔离开的方向奔去。
刚一出门,便看到了沈夫人、大哥和沈芙三人,其乐融融的画面。
后方,高南柔骑着雪团也在。
雪团认主,站在原地不肯走。
高南柔举着马鞭,狠狠抽在雪团背上。
雪团满身伤痕,发出哀恸地嘶吼,仍不肯挪动半分。
高南柔一边抽一边抱怨:“这畜生真倔,明明饿了七日,就是不肯服软!”
“高南柔,你这偷马贼,从我的马上滚下来!”
这一幕,正巧被沈初梨瞧见,她火烧脑门,策马冲了过去。
“啊!”
高南柔被沈初梨唬了一跳,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
她扶稳后,面上又变得楚楚可怜,“太子妃,您在说什么呀?这怎么能是你的马?”
本来还谈笑的世家子弟们,被沈初梨这一嗓子吸引,纷纷朝这边看来。
霍景恒跑完一圈,被人簇拥着也朝人群走来。
沈初梨冷笑,“敢偷不敢认?果然是两手空空的贱命!”
高南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咬牙道:
“太子妃,奴婢出身不好,知道您瞧不上,但奴婢也有自己的傲骨,别说去偷马,哪怕一粒米,不是奴婢的,奴婢饿死都不吃!”
高南柔娇小玲珑,说话细声细气,眉梢往上微微一挑,是那种乖顺里透着几分讨好的狐媚子长相。
此刻她声泪俱下,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口中浑然是对沈初梨的控诉。
反观沈初梨,是那种娇俏明艳的美人。
眸球乌灵,长睫卷翘,肤白如瓷,笑起来还有个小梨涡,耀眼不可方物。
比如现在,她身着红石榴长裙,双手叉腰,一双美眸中喷着火。
这怎么看,都是太子妃仗着身份在欺负弱小可怜的小女官。
尤其沈初梨那中气十足一嗓子,差点把马背上的高南柔吓得跌下来。
众人更加笃定,太子妃和传言中一样,跋扈又骄蛮!
沈初梨可不管旁人怎样看她。
三两步走到高南柔面前,拽着她的腕子就要把她扯下马。
高南柔袖子里藏了一柄匕首。
昨夜,沈芙找到她,说这匹马对沈初梨意义重大,只要在她面前虐待雪团,沈初梨一定会发疯。
发了疯,就能让太子厌恶她、把她关进冷宫,自己便可借机上位。
所以,哪怕受委屈,高南柔也在所不惜。
她攥着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