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琴儿也在呢。”
白雨薇来了,身后随着含翠。
含翠手上掌着洗干净的葡萄。
边上立着的两个小丫头,忙给夫人见礼。
何琴、李君慧也忙起身。
白雨薇笑着摆手,“都坐吧,无需拘礼。”
白雨薇到跟前,坐于李君慧身旁。
含翠将葡萄搁在三人眼前的桌子上以后,同那两小奴婢,立在了一块。
白雨薇问道,“你们在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
何琴正要接。
李君慧抢在她前头的,先发了声。
“母亲,我们方才说,等我和太子成亲以后,我就把琴儿姐姐引荐给太子……”
何琴额角险些滴汗。
这个李君慧,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何琴现在的尴尬不是装的。
她急道:“姑母,琴儿没这个意思,方才县主盛情难却,姑母不要多想。”
白雨薇把同坐的两个女孩儿,来回各看一眼。
“你们感情确实要好的话,我倒不介意琴儿将来能与君慧一同伺候太子,这样,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何琴蹙眉。
她有些看不懂了,白雨薇说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李君慧大度,何琴说真的,倒也不怎么意外。
李君慧终归是个乡下丫头。
且方才白雨薇一出现,她就对着白雨薇把什么话都往外道。
如此便能看出来,李君慧嘴紧是真,没有城府也是真。
可现在连白雨薇也如此说!
白雨薇当真不介意有别的女人,和李君慧抢男人?
“姑、姑母,怎连你也说笑,太子殿下始终、始终是县主的夫君,把我引荐给殿下,那我不是抢了县主风头!”
李君慧依着母亲给她递眼神,旋即毫不客气的回答道:“我为妻,你为妾,有个知心好姐姐伺候我和太子,我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会在意你抢了我的风头?”
何琴脸色,顿时难看了。
白雨薇愠怒,拍了一下李君慧,“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尽管白雨薇当着何琴的面,说教起李君慧。
何琴也再坐不住。
她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从自己踏入这间屋子开始,这个李君慧就一首在戏弄她。
何琴起身,委屈道:“县主,我不过好心好意来看你,你怎能这样戏弄于我?我虽失了家族倚仗,可到底也是出自高门,你为何如此随意的贬低于我?”
李君慧也站起,端出一脸无辜,“琴儿姐姐,我哪里说错了?我嫁给太子,就是太子妃,本就是太子嫡妻。我将来把你引荐给太子,你就算能入了太子的眼,让太子把你收下,你最多也是太子侧妃,难不成你还想取代我?”
何琴的委屈,立时再往外溢不出来。
细想想,的确是这么个理。
太子侧妃再是多么尊贵,始终不是太子嫡妻。
身为妾室,伺候正妻与太子,本就没有错。
理是这么个理,但你不要说出来啊。
你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如何叫人脸上挂得住?何琴怔在原地。
李君慧委屈,不住的往外冒开。
坐回凳子上,李君慧转身,伏在白雨薇肩头,“呜呜”哭泣开来。
“母亲,我好心好意的要把琴儿姐姐引荐给太子,可她却如此误会我,呜呜呜呜……”
李君慧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似乎被欺负惨了似的。
何琴顿觉手足无措。
怎么这古人茶起来,比她还过?
这不该是自己拿捏人的桥段么?
她都还没有往出来使呢,这个李君慧倒先用上了?
何琴不知该如何往下接,还是白雨薇替她缓解了尴尬。
“好了,你也真是,你琴儿表姐头回来帝京,还不太懂这帝京里头的规矩,你跟她一般见识什么?”
何琴:“……”
白雨薇一边好言相哄怀中人,一边对何琴道:
“琴儿啊,要不你先回吧,君慧这孩子自幼养在乡下,才被我接来身边,没见过什么世面,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何琴:“……”
何琴此刻恨不能用脚趾抠地。
里子、面子,都叫她娘俩占尽。
到底谁在跟谁一般见识?
何琴暗暗捏拳,该死!
这个李君慧的行事风格与手段,可不像是个乡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