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蝶自然听说了太医院院判被白雨薇请入府上,为李庆舟看诊这件事。
然而当下,她顾不上多理会旁的。
李庆舟给她下了最后通牒。
明天下午,他要见到一万两银子。
时间如此紧迫,她上哪里去凑一万两银子?
白玉蝶瞧出来,李庆舟这次是来真的。
倘若无法将白雨薇的那个窟窿填上。
李庆舟势必会去到白雨薇面前,给白雨薇认错。
白玉蝶拳头紧攥。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李庆舟将自己、还有景云抛弃。
她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
凭什么青春付之东流,熬白了头发,到了却是为别人做嫁衣?
白玉蝶在房里走来走去。
可纵使心不甘,眼下,也得先想办法弄来一万两银子。
李庆舟不也说了,先把那个窟窿填上。
之后自己再要用银子,他也可以再拿给自己。
既然不过就是倒个手……
白玉蝶思量来琢磨去,忽地想起一个人。
纵然不过就是倒个手,也得先有一万两银子才行。
而眼下,能给她一下子拿出一万两银子的人,也只有一位。
白玉蝶一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那个人。
目前己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刻。
白雨蝶仔细盘算一圈子,当下能帮到她的,也只有那位了。
……
帝京之中有家发财赌坊
乔装过的白玉蝶到了赌坊门口,举目望着那门头牌匾,心上起伏不止。
淡淡的吐出一口气,她步入赌坊里头。
赌坊之中,每张赌桌前都围满了各式各样的赌徒。
白玉蝶到此不是为了赌,她只为寻人。
拦住打身边经过的跑堂,她说她想见胡老西。
那跑堂把白玉蝶上下打量一眼,倒也没有推却。
只说,“您且在此稍候片刻,小的去给您通禀。”
跑堂的从那边墙上的一个小门入。
然后“噔噔噔”的上了狭窄的楼梯,到了二楼。
行至格拉里的一间屋子门口,跑堂推门而入。
白玉蝶就立在大堂之中。
她把跑堂的所去的那个地方,看了一清二楚。
不多会子,跑堂出来了。
随在跑堂身后出来的还有一人。
这人现身的当即,就与楼下所立的白玉蝶,视线触及。
一上一下,隔空相望。
两个人的眼睛里头,俱是浓浓的复杂。
胡老西从楼上下来。
他身形健壮,个头高。他穿着一件清灰色长衫,手上把玩两颗核桃。
胡老西来到白玉蝶面前。
白玉蝶的身量才在他的下巴处。
故而白玉蝶看他,需得扬起脸。
胡老西神情淡漠,声音更是听不出喜怒。
“今儿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来了?”
这里是大堂,到处都是赌鬼,而且很吵,有些话白玉蝶不方便说,就道:“咱们能否换个地方聊。”
胡老西别过眼:“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
白玉蝶自然是知道胡老西为何要给她摆这副脸子的。
细想想,当年的她,确有对不住他的地方。
可都己经过去十几年了,他竟然还记得那年的往事。
白玉蝶西下里瞅了瞅,见没有谁凑在他们跟前。
她便说道,“多年未见,你依旧还是那般高大、伟岸!”
胡老西:“……”
“白玉蝶,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不过就是说句实话罢了。”
胡老西冷笑,“当年,老子就是被你的甜言蜜语哄骗,才上了你的当,你以为我还是不谙世事的那个我?想用夸我的方式,再一次让我着你的道,别做梦了!”
白玉蝶双眼泛起一丝雾气,“你果然没有忘记当年那些个。”
胡老西言辞冷硬,“你当初骗我骗的那么惨,如换作你,你能忘掉?”
胡老西又冷哼,“说吧,你今日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白玉蝶面上泛难。
但最终,她还是把此行目的道出口。
“西哥,你能否借、借我点钱,我有、有急用。”
胡老西本来脸色就不好,又闻白玉蝶来找他,就只是为了借钱。
他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