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安小月计算着角度,在安欢颜慌乱伸出的手即将碰到自己衣袖时,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小!说-宅` -勉/沸′越\渎^
她松开缰绳,任由身体从马背上滑落,落地时却巧妙地将左肋撞向一块凸起的石头。
“啊!好痛!”她蜷缩在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流下,在胭脂红的骑装上洇开一片暗色。
场面顿时大乱。
侍卫们七手八脚制住疯马,女眷们惊呼着围上来,又惊恐地后退。
安小月裙下那摊刺目的鲜血已经说明了一切。
“快叫太医!”
“安奉仪小产了!”
“快去禀报太子殿下!”
嘈杂声中,安小月虚弱地半阖着眼,看见安欢颜被人搀扶着,面如死灰。
她满意地在心中冷笑,随即换上痛苦的表情,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逼出更多眼泪。
太子来得比预想中还快。
安小月听见帐外急促的脚步声,顿时泪如泉涌。
“殿下……”她伸出颤抖的手,抓住太子衣袖,“是妾身没用,没能护住我们的孩子!”
萧衍面色阴沉如铁,目光扫过跪了满地的太医和宫人,最终钉在狼狈不堪的安欢颜身上。
“安欢颜。”太子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的马为何会惊?”
安欢颜浑身发抖。^1,7?n′o·v~e?l+.\c^o/m,
“臣女不知,但这件事绝对和臣女无关!”
“够了!”萧衍厉声打断,转向太医,“安奉仪情况如何?”
老太医伏地颤声道,“回殿下,安奉仪确是小产了,需好生调养才是。”
萧衍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安小月心尖一颤,急忙咳嗽起来,成功将太子的注意力引回自己身上。
待众人退下,帐内只剩他们二人时,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
萧衍站在榻边,阴影笼罩着安小月苍白的脸。
“殿下。”她怯生生地去拉他的手,“妾身后悔了,若不是妾身非要来狩猎,也不会……”
萧衍突然伸手抚上她的发顶,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别多想,孤会查个水落石出。”
安小月心跳漏了半拍,急忙将脸埋进他掌心,“是妾身对不起殿下。”
“别多想,好好休息。”
萧衍没有多说,抽回手,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帐帘落下的瞬间,安小月长舒一口气。
她盯着帐顶繁复的纹样,掌心覆在平坦的腹部。
虽然计划顺利,但心头却涌上一阵莫名的空虚。
她摇摇头,将这不合时宜的情绪压下。
成大事者,岂能拘泥于这些?
夜深之后,苏德终于将调查结果呈到太子案前。·幻\想-姬¨ ¢最/薪`章+截¢庚~辛-快^
“安大小姐的侍女确实收买了马夫,在马鞍处下了药,不过那马鞍不知怎的到了安大小姐那儿,还有……”
他迟疑片刻,“太医在安奉仪的茶盏中发现了落胎药的痕迹。”
萧衍指尖轻叩案几,突然低笑出声。
“好一招将计就计。”
“殿下,要揭穿安奉仪吗?”苏德小心翼翼地问。
萧衍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必,她虽擅作主张,却歪打正着。”
“让人送些补品过去,就说是孤的心意。”
与此同时,安欢颜正在自己帐中来回踱步。
侍女匆匆进来,附耳低语几句,她顿时面无人色。
“你说太子已经知道了?”
“是啊,小姐,那个马夫今日已经找不见了……”
安欢颜跌坐在绣墩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忽然想起安小月坠马前那个诡异的笑容,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去准备笔墨。”她咬牙道,“我要给父亲写信。”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将猎场照得如同白昼。
暗处有人影闪过,很快消失在太子大帐的方向。
翌日清晨,晨光微透。
帐内仍点着灯,烛火将尽,映得萧衍侧脸半明半暗。
他执笔批阅军报,墨迹未干的竹简堆叠案头,对站在帐中的人视若无睹。
安欢颜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