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忽然低笑一声,拇指擦过她眼角,“傻不傻?”
他语气罕见地温柔,“你若是笑话,那孤便是那搭戏台的,明明想护着你,反倒惹你伤心。·齐\盛_晓.说+徃- +庚+歆~最,哙!”
安小月怔住。
“听着。”
萧衍将她攥紧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把自己的玉佩塞进她掌心,“你既入了东宫,生儿育女是迟早的事。”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等尘埃落定,你要多少,孤都给你。”
安小月耳尖倏地红了,“谁要……”
窗外传来苏德假咳的声音。
“殿下,三更天了,您明日还要陪陛下狩猎。”
“滚远点守着!”
萧衍头也不回地呵斥,转而捏了捏安小月的手,“孤让人蒸了奶羹,陪孤尝尝?”
安小月终于噗嗤笑出来,眼泪却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殿下是来哄妾身的?妾身又不是孩童,再说……”
苏德扒着门缝老怀甚慰。
“得,白劝了!这哪是冷战,分明是调情……”
刚嘀咕完,就冷不丁被太子甩出来的茶杯砸中了脑袋。
他也不敢叫,呲牙咧嘴地躲远了。
十日后,皇家狩猎结束,队伍回京。`二_八`看~书?网¨ ?耕/薪~最*快`
安小月身体已调养得差不多,萧衍特意派人将她送回太子府,并破例允许她的娘亲和弟弟进府陪伴。
一时间,京城流言四起,纷纷议论太子对安小月恩宠依旧,甚至比从前更甚。
有人暗讽她手段高明,勾得太子痴心不改,也有人揣测太子情深义重,即便她曾小产,仍待她如初。
这些传闻沸沸扬扬,让安小月再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但很快,她的风头就被另一件事盖过。
相府嫡女安欢颜被送往千里之外的寺庙为王朝祈福的消息突然传开,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
次日早朝,皇上身边的老太监刚喊出“有事启奏”,安禄海便抢先出列,声泪俱下地跪地陈情。
“陛下!老臣教女无方,小女顽劣不堪,屡屡闯祸,如今更卷入太子妾室小产之事,虽是被奸人利用,却也难辞其咎!这般德行,怎堪为太子良配?老臣……老臣愧对皇恩啊!”
他猛然抬头,老泪纵横,袖口狠狠擦过眼角。
继续道,“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取消婚约,为太子另择贤淑贵女,莫让这孽障辱没了天家颜面!”
前些日子,安小月遇险一事已查明。
原是安欢颜的马匹被与其有旧仇的马夫暗中动了手脚,本欲报复,却意外伤及了太子妾室。
金銮殿上,众臣恍然低语,衣袍窸窣间暗流涌动。
“原来相府嫡女突然被送去寺庙祈福,竟是安相埋下的暗棋!”
“好一招以退为进!”
御座之上,皇帝摩挲着鎏金扶手,忽而轻笑。_齐,盛!暁/说\徃_ !醉-薪¨蟑,結¨庚·歆/筷`
“安卿,朕知你忠心,但年轻人气盛,行事荒唐,改了便是。”
他指尖一抬,叹了口气。
“何必为个小小妾室,伤了两家情分?”
话音刚落,目光却斜刺向殿角。
“太子,你身为储君,却因一个妾室三番两次为难未来太子妃,成何体统?”
萧衍微微躬身,沉声道,“父皇,那安氏女心狠手辣,害死了儿臣的骨肉,证据确凿!”
皇帝冷哼一声,“证据?朕看你就是被那妾室迷了心窍!”
他语气严厉,可眼底却不见怒意,反倒像是早有预料。
这时,皇帝忽然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安禄海,语气缓和,“安爱卿,依朕看,婚事还是照旧吧。”
安禄海故作迟疑,又补充道,“只是小女近日身子不适,恐怕……”
萧衍闻言,目光锐利地扫向安禄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老狐狸嘴上说着感恩,实则是在拖延时间,心里怕是巴不得婚事作罢。
大殿之上,气氛骤变。
就在安禄海故作迟疑,太子冷笑之际,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传报声。
“皇后娘娘驾到——”
众臣哗然。
一名年迈御史当即出列,厉声道,“荒唐!朝堂议政之地,后宫岂可擅入?”
其余大臣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