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专心看电视的尺绫,凑过去坐到他身边,搂着他一边身子温声问:“今天是怎么了,学校有什么让你不开心的吗?”
尺绫表面上望着电视一动不动,实际上目光颤了颤,他微微垂下眼皮,小声问哥哥:“真的可以不去上学吗。”
尺言有些意外,“可以啊,但是你要告诉哥哥,你今天为什么哭。”
尺绫嘟起嘴巴,眼睛望着手指,在沙发上画圈圈。
“没有小朋友欺负你吧?”哥哥问。
尺绫摇头,没有。
“老师也没有欺负你吧?”哥哥继续问。
尺绫摇头,也没有。
尺言不再问了,尺绫抬头看看他,尺言的声音却轻松起来,应上:“那没事了,只要不是你受欺负了就好。不想去就不去吧,没问题的。”
尺绫没再出声,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哥哥的慷慨。事实上他自己还没做好决定。
不去上学吗,真的不去吗?尺绫心里纠结地想。他现在挤不出一滴眼泪,这更令他觉得是自己的矫情。
看了好一阵儿电视,他并没收获多少愉悦。晚上,他缩进被窝里,用被子盖住眼睛。他开始想要不要去上学,但奇怪的是,他一点也记不起学校的样子了。
一种出于孤独和熟悉之间的感觉传来,钻入他的背脊,他弓起身子,余光看着被子边缘的轮廓,如此清晰分明,就像他的一双眼睛和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