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长大了,这是黛可妮斯已经确认过的事实,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依赖自己的小弟弟。\飕*飕~暁*税+网_ `罪,新~蟑.结.埂+薪·哙+
曾经的她喜欢和他一起掠夺他人的财富,看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满脸震怒、捶胸顿足的模样。她根本不会在乎抢到手了什么东西,又是否值钱,她只是享受这种掠夺的乐趣,她本以为克洛克达尔也是一样。
后来她发现克洛克达尔要的是更多,他开始执着于权力和声誉,他越来越会演戏,给外人展示他的虚情假意,甚至在两人独处之时,他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摆出那副虚伪的笑容。
黛可妮斯觉得他太陌生了,简直是另一个完全崭新的人,继承了克洛克达尔的记忆罢了。
这次又半年多没曾联系过,他那张被狰狞伤疤贯穿的面孔上笑容浅浅,一举一动都是陌生的含义,黛可妮斯甚至不敢上前。
她能感觉到对面的男人有话想说,却对接下来的谈话方向毫无头绪,她想揣测这个人的想法,却摸不到任何门路。
克洛克达尔慢慢地收起了笑容,神色平静异常,这样的他倒是让黛可妮斯多了几分熟悉感。,天`禧^晓′税¢罔· \追?罪/辛/蟑·结.
他的手伸向怀中,从沙化的胸腔中,抽出了一大束干枯的玫瑰。
“拿好。”
彻底丧失水分的枝条干硬而挺直,摸在手里很扎人。那曾经鲜红似血的红玫瑰,仿佛是在一瞬间被抽干了全部水分,还来不及展现出任何萎靡,便已经干燥定格,展现出褪色的模样。
黛可妮斯双手捧着这一大捧干花,不明白克洛克达尔的意思。
“不要送我不值钱的东西。”
克洛克达尔哈哈大笑。
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卑劣而一文不名,但只要她能接受他,那么即便他是一颗干枯的杂草,也会价值千金。
他觉得自己不能够再等下去了。他需要自己被认可,被她确认。
“我不想让你见到它们枯萎的过程,”他轻快地说,“现在它们能永远保持着这副姿态了。”
他下一句话轻飘飘的,不带任何重量,就像是一道微风悄悄拂过,直到被拂动的发丝落在脸颊上,产生了些微痒意,黛可妮斯的意识才回归到他说的那句话上。!删_疤_看′书·旺, \首,发?
他说:“似乎只要我不说出来,你就永远不会明白,我爱你。”
*
黛可妮斯的确不明白。
为什么很久没见的家伙突然出现,气势汹汹,就在她以为对方会从玫瑰中掏出一把枪来杀掉所有人的时候,那家伙却表白了。
就像她之前遇到过的所有搭讪者那样,克洛克达尔居然也会说出这种不知所谓的话语吗。
黛可妮斯完全不能理解。
其实对于黛可妮斯而言,被人表白,甚至求婚已经是一种家常便饭。但凡事总有第一次,直到现在她还是对自己第一次被表白的经历,记忆犹新。
当时她和克洛克达尔趁着夜色,潜入了某贵族的庄园中。虽说在撬贵族家宝库门锁时,被起夜的贵族长子发现,但黛可妮斯也是非常及时的将之打晕,并找了把椅子结结实实捆好。
俩人撬开门,装财宝装到一半,那贵族长子醒过来,对上黛可妮斯凶光毕露的双眼,登时红了脸颊。
他嗫嚅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黛可妮斯扭扭头看看正在装财宝的克洛克达尔,又举起手中的匕首掂了掂,怀疑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到位,以至于受害者完全没有发出恐惧的尖叫。
贵族长子见她的动作停下了,顿时更加激动:“小姐!我是XX*伯爵的儿子,我家的资产有XXXXX……请你嫁给我吧,我一定会对你……”
然后被克洛克达尔飞起一脚踢进墙里。
“我们得杀了他,”克洛克达尔拍拍手,扭头正经道,“他看到了你我的模样,如果放过他,以后会有大麻烦。”
黛可妮斯愣愣的,大脑还在消化刚才听到的宣言:“诶,可是他为什么会称呼我为小姐?”
她之前只被叫过小混球小屁孩小混帐。
克洛克达尔冷着脸,低头收拾装满金币的袋子。
“克洛克达尔,他为什么不害怕我呢?”黛可妮斯很困惑,“我们是来偷东西的,他为什么想要娶我呢?”
“不要去理解蠢货的想法,否则你就会变成蠢货。”克洛克达尔的语气听上去很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