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萦绕在鼻尖的烹饪气味,被洗得泛白的侍者服,打烊后热气腾腾的员工餐,吧台上用来擦拭酒杯的软布,深夜里从老板房间内传出来的数钱声……这些具象的事物,像一个个细密的针脚,一点一点在空白的布料上,绣出了她的模样。~幻_想^姬` ¨罪\辛·漳¨洁,哽^芯~快,
她憧憬过海上的冒险生涯,也从不抗拒新的邂逅,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饱餐一顿」能够重新回归成海上餐厅的模样。
她曾经因为克洛克达尔的缘故离开过这里,去航行,去流浪。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和「饱餐一顿」已经停留太久了。
阿拉巴斯坦是一个很好的国家,她知道自己无法劝说克洛克达尔改变想法,也许未来某一天这个国家会因克洛克达尔陷入混乱。
她闭上眼睛,突兀道:“跟了这么久,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四周还是那么安静,晚风从低空掠过,却在绿洲的边缘卷起一缕细沙。细沙悉悉索索地流动汇聚,最终化出一个人影来。
克洛克达尔沉默着走到她身边,垂眸望向她平静的脸蛋。
“你一定要得到那件古代兵器吗?”
“是的。-墈?书^君/ !庚~新.最*快?”
他的表情有一丝犹豫,但声音很决绝。
黛可妮斯为自己无意义的发问叹了口气。
好吧,在克洛克达尔将这个国家搅成一锅乱粥之前,她要和「饱餐一顿」一同离开这里。
耳边传来沙沙的声音,睁开眼,克洛克达尔正在她身侧坐下,望着星空出神。
她说:“很久之前,我以为你会是我唯一的家人。”
“我可以是你永远的家人。”
克洛克达尔回过头来说:“……只要你愿意,随时随地,都可以。”
黛可妮斯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到他。
她几乎没怎么见过克洛克达尔将信任交付给他人。也许是他曾经经受过背叛的缘故,目前为止,他没有再将任何人称呼为同伴。
这样的他,对「家人」之词的定义,注定了和她不同。
“我要离开你一段时间,克洛克达尔。”
他闻言浑身一顿。
“别想着阻拦我,收起那些猫鼠游戏吧,我也不想和你闹得太难看。_h*o?n`g\t\e·x?s~..c~o~m/”
“……你要离开多久?”
“我也说不准,也许会很久?”
她坐起身,一手勾住克洛克达尔的肩头,一翻身跨在他腿上。
他下意识环住她的腰,眼里是难得一见的茫然:“为什么?”
她缓缓地俯下头去,去寻找他的嘴唇。
心中爬升起不舍的情愫,但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告别。
“……到底为什么?”
“我想你应该清楚个中缘由。”
他被动接受着她的触碰,她能够看到他眼底的愤怒与焦急不断震荡,但最后却只有几分无助从他颤抖的嘴唇上流露。
她知道自己还是会在意这个家伙,分开后也一定会难过地思念他,她将他越抱越紧,感受到他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脊骨。
“等你明白同伴这个词语的真正意义时,再来找我吧。”
第38章 罗宾
在背叛与背叛的缝隙之间寻求生存,虽并非妮可罗宾初心所愿,却也成为了她的拿手好戏。
可是再矫健的骏马也难免失蹄,只是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疏忽,便险些令她坠入深渊。
被缀有海楼石的金属丝网困住,面前是染血的海贼弯刀,她咬牙挣扎,却仍是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那闪着寒光的死亡不断迫近自己的咽喉。
丝丝缕缕的绝望感自心底攀升而起,看不到任何生机。她想要歇斯底里地怒吼,她恨自己为什么不够小心露出了马脚,她恨这些为了悬赏金像鬣狗一样对她穷追不舍的猎人,但要说最恨的,还是在炮火与烟尘之中,毫无仁慈的海军舰队。
她一次又一次的逃跑,隐姓埋名,再也不敢对任何人提起自己为之骄傲的故乡。不敢再去触碰承载历史的典籍,不敢将视线在悠久文物之上停留片刻,唯恐自己的毕生热爱会将自己彻底出卖。
夜色漆黑如墨,只有桅杆上悬挂的油灯照亮她凄然的表情,面前的海贼猎人们一边低声咒骂,一边讨论世界政府愿意为妮可罗宾的首级付出多少贝利。
也许这凄风苦雨的逃亡生涯,就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