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裹着腐尸味涌进鼻腔时,田轩的后颈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s′o,u·s+o-u`2\0-2`5+.?c¨o*m?
他攥着虎符的手微微发紧,青铜表面的纹路正随着心跳发烫——这是李渊说的"迷障预警"。
吕瑶走在他身侧半步,青鸾剑鞘轻擦过他的手背,像根会呼吸的定心神针。
"停。"吕瑶突然拽住他的衣袖。
田轩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两人脚边的青石板缝隙里,竟爬出一串指甲盖大的银甲虫。
每只虫背都刻着极小的鬼面纹,正首尾相接往雾深处爬。
"前日在藏书阁翻《镇渊志》,"田轩蹲下身,用剑尖挑起一只甲虫,虫壳在剑刃上发出金铁相击的脆响,"说幽冥渊前三层是"迷魂阵",机关会化成形似活物的死物。"他指尖轻轻一碾,甲虫"咔"地碎成齑粉,"这应该是探路的。"
吕瑶从锦囊里摸出半块龟甲,屈指一弹。
龟甲悬在半空转了三圈,突然"啪"地裂开条缝,露出里面暗红的纹路:"东南方三十步,有活物气息。"她青鸾剑离鞘三寸,寒光在雾里割开条线,"但不是鬼修,也不是活人。"
田轩把碎甲虫踢进石缝,腰间护心符突然发烫——那是吕瑶用忘川河底寒铁重炼的,每次危险临近都会灼得皮肤发红。
他反手握住吕瑶的手腕,两人脚步放得极轻,像两尾游过暗礁的鱼。*幻^想,姬! ¨已_发^布¨最!新~章~节`
三十步后,雾突然散了些。
眼前是面青石壁,表面爬满青苔,但若细看,那些"青苔"竟是用血画的镇魂咒,只是年久褪色了。
吕瑶的剑尖刚碰到石壁,整面墙就"吱呀"一声往内陷了半寸。
"机关。"田轩摸出火折子晃亮。
火光里,石壁上隐约浮出个兽首浮雕,兽眼是两颗鸽蛋大的夜明珠。
他想起李渊给的虎符背面也有同样的兽纹,便将虎符按在兽首眉心。
"咔——"
石壁裂开条一人宽的缝,霉味混着墨香涌出来。
吕瑶的青鸾剑先探进去,剑尖却没碰到任何阻碍。
田轩摸出避邪散撒在两人脚边,这才拉着她跨了进去。
密室不大,四壁嵌着七盏青铜灯,灯油早干了,但灯芯上还凝着黑褐色的血渍。
正中央摆着张石桌,桌上堆着半尺高的羊皮卷,最上面那张画着条盘成环状的黑龙,龙嘴里衔着颗泛着幽光的珠子。
吕瑶的指尖刚碰到羊皮卷,整卷文献突然"唰"地展开,字迹在昏暗中泛着青:"混沌非主,乃深渊之胎。
上古神战,吾以本命血封其胎于渊底,若胎破,则万鬼食阳,人间成墟......"
"等等。"田轩按住她的手,"李渊说张陵勾结的是混沌一脉,可这里写的"混沌之主"是个"胎"?"他凑近细看,发现字迹是用两种颜色写的——暗红的是封印之法,墨黑的是警示:"封印需三物:镇渊虎符、星轨术主的命魂、以及......"他喉结动了动,"献祭者的心头血。\s\h~e′n*n\v~f\u+.\c.o?m+"
吕瑶的指尖在"星轨术主"四个字上顿住。
她自幼能夜观星轨,上月替李渊算国运时,星盘里突然跳出团黑雾,当时她没敢说。
此刻文献上的字像活了似的,在她眼底浮成一片星图。
"阿瑶?"田轩察觉她的异样,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吕瑶回神时,眼眶已泛起薄红:"星轨术主......是我。"她将手札从锦囊里掏出来,封皮上的并蒂莲绣纹竟在渗血,"前日重绣这锦囊时,线里掺了我的血。
原来从那时起,就被盯上了。"
田轩的护心符突然烫得灼人。
他猛地把吕瑶拽到身后,就见石桌下的地面裂开道缝,无数黑红色的触须正从缝里钻出来,每根触须尖都长着只人眼,眼白翻得只剩眼黑。
"退!"吕瑶青鸾剑划出半圆,剑气将触须拦腰斩断。
但断口处立刻渗出黑血,触须反而长得更快了。
田轩摸出虎符,龙珠在符面凸起,他想起李渊说的"捏碎龙珠",可此刻若用了,就再也探不到更深的秘密。
"去石桌后面!"他拽着吕瑶绕到石桌另一侧,触须却像有灵性般,专往吕瑶脚下钻。
田轩突然想起文献里的"献祭者心头血",反手咬破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