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深落座,排在第一位是一位老妪。
黎深指尖搭上他的脉,如按葱管,片刻后淡声道:“气虚血滞,寒湿入骨,旧疾未愈,才致腿脚无力。”说着,指尖从老妪枯藤般的手腕上移开。
老人神色紧张,黎深却己收回手,语调不疾不徐:“无碍,调养得法,行走自如不是难事。”
安如许闻言,手上不停,熟练地从药匣中取出几味药材,分量精准。
“黄芪三钱、当归二钱、杜仲三钱、苍术二钱、桂枝五钱、川芎一钱。”她看向黎深,询问道:“可否?”
黎深只是颔首,与老妪交待道:“每日两剂,早晚各服一次,十日后再看效果。”
她动作麻利,将晒得微卷的草药簌簌落进铜秤盘,手指拨弄几下,便称好了剂量。
云舒在一旁根本帮不上忙,而后注意到安如许取完药来不及关,她便在一旁机械得重复起关药屉子的动作。
这时,响起了一阵推搡暗骂声。
黎深不虞的抬眸睨了一眼,那群排队不老实的妇人似有所感,骤然便安静下来。
“黎大夫,我这些日子心口疼,夜里还难以入眠,不知可有法子?”说话的少女衣料颜色依旧鲜亮,但边角己泛白起毛,袖口微微磨损。
另一个少女生怕落后,迫不及待的拥挤上前,紧接着开口:“我也是!时常手脚冰冷,茶饭不思……”
队伍顷刻间便乱作一团。
"黎大夫,我这几日心口疼得紧,夜里总听见更漏数到五更……”怯生生的呼唤裹着桂花头油香飘来,鹅黄衫子的姑娘绞着褪色衣角。
话音未落,绯红襦裙的姑娘己挤到前面,腕间红绳晃得人眼花:“我手脚冷得像浸在雪水里,连糖蒸酥酪都尝不出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