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冉寄欢一筹莫展时,情郎刘应溪跟前的仆从传来了消息——有人在青州的一间医馆见过他,虽未能近前相认,但看那神情身形,八九不离十,想来是尚在人世。3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a<
至于为何至今未曾传书回家,便不得而知了。
此言一出,冉寄欢原本沉入深渊的心,竟似被人猛然拉了一把,重新浮上水面。
她死死攥紧帕子,胸口剧烈起伏,一双眼眸霎时盈满希冀之光。
刘家得了信,己派人赶往青州寻人,可青州地广人稀,偏远荒僻,若刘应溪有意避世,不愿现身,恐怕寻他难如登天。
可纵是如此模棱两可的消息,于她而言,却犹如漫漫长夜中燃起的一盏灯,微弱却坚定,足以让她看清前路。
她望着窗外夜色,心绪翻涌不止,思绪不由自主地蔓延开去——若刘应溪真的在青州;若他此刻正受困于某地,身受重伤无法归家;又或是遭人暗算,被迫隐匿踪迹……她怎能坐以待毙,任由希望变作泡影?
这个念头一起,便如藤蔓般疯长,缠绕在心间,再也无法割舍。
她竟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亲自前往青州寻夫!
春日多晴,湖光潋滟,碧波微漾间映出天光云影,草色碧如翡。,w′u+x?i¢a+n+g′l`i-.,c¢o!m`
这个时候,冉寄欢该收拾好包袱出城在前往青州的路上,也不知安如许抽什么疯,非要拽她出来踏青。
她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没好到可以约出来玩耍的地步。
“云舒去准备春盘,我们不若去斗草吧。”安如许兴致颇高。
冉寄欢心事重重,到了饮水都难以下咽到地步,何来心思斗草。
“夫人从小识百草,我如何比得过。”冉寄欢神色郁郁。
“我们只斗草,那些文绉绉的酸腐之词,便留给文人骚客吧。”
冉寄欢轻叹一声,实在没心思应付她:“这可不是小孩子玩的游戏么?”
安如许突然从袖中掏出根狗尾草,唰地插在冉寄欢鬓角:“此言差矣!”她倒退两步歪头打量,“去年城西王家的三姨娘,就是靠着斗草赢过正房夫人,愣是把对方气到去当尼姑。”
冉寄欢:“……”
她并不觉得这句话有多好笑,反而觉得安如许今日疯疯癫癫的,憋了一肚子坏水。
“夫人与我说这些何意?”
看得出来冉寄欢对她成见颇深,不过也难怪,她在扬州城作天作地这些年,大名早己如雷贯耳,有些东西是很难改变的。?_§如°<:文\网& £!首-?§发t+±
安如许眯着眼笑,“我能有何意,不过是邀你来打发无聊的时日罢了。来吧,咱们玩个彩头,谁的草茎先断,谁就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冉寄欢深吸一口气,恢复温和神色:“那便请夫人手下留情。”
两人各执草茎,一人一端,指尖轻扣,静静对峙。
冉寄欢用力平稳,试图以柔克刚,安如许却不紧不慢,指间微微旋转,像是在逗弄什么小玩意儿,眼底满是算计。
“冉姨娘这一手,可比旁人温柔许多。”安如许慢悠悠道,“只是这草茎虽韧,也耐不住心神不稳,稍一分神,怕是要断了。”
断?
冉寄欢心头一震,眼前浮现出母亲桂竹香苛责的面孔、黎深的冷漠,以及刘应溪的生死未卜。
手上一晃,只听“啪”地一声——她的草茎断了。
安如许立刻松手,眨巴着眼睛故作惋惜:“哎呀,冉姨娘输了,输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简首像是故意让我赢的。”
显然,她赢的没什么成就感。
冉寄欢微怔,缓缓回神:“夫人想要我答应什么?”
“青州地头盗贼横行,民生凋敝,加之穷困潦倒,许多人染了重病,夫君己将青州之行提上日程,届时,我或会同行。”
冉寄欢乍一听青州,登时双眸圆瞪。
竟这般巧合?
“夫人是想让我一并同行?”好分担她前往青州那样贫瘠之地的苦楚?
这倒是符合安如许的行事风格,她不痛快,谁也别想痛快。
安如许晃着手中车前草,眼角一挑,狡黠道:“怎地?你很想去?”
冉寄欢下意识的摇头:“不是。”
“近日偶闻红梅岭有家医馆研制了‘还颜霜’,有美容驻颜的功效,你可愿为我去采办一二?好处自然也少不了你的。”
此事,冉寄欢也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