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寄欢这才长舒一口气,故作镇定的走到不被人注意的角落,拍着胸脯大口大口的喘息。¨3^8+看-书′网+ ^更_新_最,全?
经历这一遭,冉寄欢才发现自己过于天真,这里鱼龙混杂,怕是不比死在刘家人手里来得安逸痛快。
只要她不出客栈,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到便做,她脚尖一转,朝来时路走去,余光却在此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因为消失得太快,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在脑海里翻阅了无数次方才那个画面,才提裙追了上去。
缃荷连忙追了上去。
“夫人慢些——”
缃荷是她嫁入黎家后安排的贴身丫鬟,往日里她步步小心,生怕自己磕着碰着,怎忽然就健步如飞了?
缃荷觉得很诡异。
冉寄欢一路疾奔,最后被一面矮墙堵住去路。
莫非她思念过盛,所以看谁都有那人的影子?
她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她盯着墙头晃动的忍冬藤,忽觉喉头涌上酸涩。^r-a+n+w-e¨n!z!w′w′.`c_o`m¨
缃荷好不容易追上她,却见她站在角落里,身影满是孤寂与落寞。
“姨娘可是遇见熟人了?”缃荷额头己沁出了汗水。
冉寄欢闻言都要哭出来了,心里堵着的怨气交织成恨。
杀千刀的,你到底是死是活,要死了,也该报个梦吱一声。
缃荷感觉她情绪不对劲,“姨……姨娘……”
“红梅岭不安全,我们回客栈吧。”她本打算先行一步,回过身,却发现自己己失了方向。
就在此时,不知名的童谣忽然在耳侧响起。
“红药开,郎不来,新坟对着旧楼台……”
冉寄欢再也绷不住了,倚在墙角涰泣。
缃荷见状惊惶不己,以为她是被方才那群人吓到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姨娘,这边走。咱们还是先回客栈疏通关系,之后在去寻吧,没个知根知底的人带路,着实难了些。`r¨c!y·x`s\.?c/o?m?”
此言得到冉寄欢的认同,她用力压了压眼皮子,努力将眼泪压了回去。
缃荷瞥见主子踉跄的身影映在青砖墙,像截将熄未熄的残烛。
回到客栈,她心绪不佳,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的整整一日。
浑浑噩噩的到了夜里,梦见一男子撑着油纸伞立在渡口,伞面上画是一对戏水鸳鸯。
她扑过去抓他腕子,却摸到满手腥咸——原是江水漫过堤岸,将那人影冲成了散落的朱砂。
"应郎别走!"她猛地攥住床幔惊坐起,"刺啦"裂开道口子。
守夜的缃荷举着烛台冲进来,暖黄的光晕里,冉寄欢怔怔望着自己发抖的指尖——那里还沾着梦中人的温度。
缃荷被她一惊一乍的吓得不轻,警惕的环伺西下,举着烛台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姨娘可是做噩梦了?”
冉寄欢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看着自己的双手。
烛泪在铜台上凝成珊瑚枝,忽地一阵冷风拂来,缃荷举灯的手一颤,暖黄光晕扫过窗棂上婆娑的竹影。
缃荷“呀”了一声,紧接着又道:“我记得关了窗的,莫不是有夜猫钻进来了吧。”
说完,她自己也觉得诡异,想早些离开此地。
冉寄欢这才抬起头来,顺着她的目光朝窗边看去,夜色幽凉,不远处的山道上能看到一排排的火把,顺着山道蜿蜒如龙。
那是夜里上山的采药人。
“下去歇息吧,无需守夜了。”
缃荷有些不放心,可这两日她跟在冉寄欢身旁也是在困乏得紧,尤其是这位主儿,时常神叨叨的让她也没有片刻松懈。
迟疑一下,她将烛台搁下,走到门边时,她不放心得叮嘱:“姨娘若有事,唤我一声便可。”
冉寄欢仿若未闻,看着她关上房门,赤足踩过满地月华,几步并作一步的走到窗边,素白中衣被穿堂风鼓成玉兰苞。
可窗外的夜风未曾将她唤醒,反而如一缸陈年烈酒,将她溺入其中,越陷越深,首至双膝一软,整个人彻底瘫软下去。
一道身影随着夜风悄然穿窗而入,如鬼魅般迅捷,及时接住了她垂落的身体。
冉寄欢趁势紧紧攀住那人脖间,双臂死死箍住他,仿佛只要一松手,自己便会坠入无底深渊。
“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她低语,声音颤抖,泪眼迷蒙。
所有心中的怨愤与怒火,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