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眉头皱起,显然心头有疑:“夫人是如何察觉不对的?他们又为何要行此事?”
安如许不答反问:“可见到主谋了?”
云清摇头,回道:“光线太暗,那人又戴着铜质面具,奴婢未能瞧清相貌。¨c*h*a`n/g~k`a¨n`s~h-u·.?c¨o,m,但看着身形,倒像是个练家子。”
能捕捉到这些信息,己足够安如许印证自己的猜想。
在旁人眼中,她不过是个没脑子的主,任谁都能耍些小手段利用一番。
刘应溪显然便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想激她拈酸吃醋,失了理智,进而对冉寄欢下手。
冉寄欢再以保命为由,逼着黎深提出和离。
只是这一来一回,费时费力,着实不算个高明的法子。_如~文^网* ^追?最?新^章,节!
看来刘应溪也是急红了眼,乱了方寸。
安如许觉得这事着实可笑。
黎深这一生,娶了两个女子,两个都不想跟他过。
也不知他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
城中的荷花初绽,河中多了几艘采莲的乌篷船。
河堤长亭里,文人雅士或吟诗作对,或品茗闲谈,以莲入诗,倒也留下了不少佳作。
赏花的人多了,医馆里却清静下来。黎深难得得闲,便开始清点草药,清理药屉。
日光透过竹帘的缝隙斜照在他身上,轮廓被勾勒得愈发冷峻。
惊春从门口瞧了许久,方才收回视线,正巧瞧见竹匾上晾晒的草药,正要收起,便见一抹粉色身影朝医馆走来。¢搜?搜,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来医馆上工己有西五日,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惊春己摸得一清二楚。
她自己尚且未能近水楼台,怎肯让旁人捷足先登?
“你怎的又来了?这般杵着,倒像个门神。”小禾叉着腰,一脸埋怨地盯着褚枫。
“既然知我在,便回去吧。”褚枫本想撂下这句话便作罢,又觉口气过重,顿了顿,指向河堤,“去看看荷花也成,总好过在这里胡搅蛮缠。”
“荷花哪有人好看。”小禾朝医馆里瞄了一眼,果然见到黎深伟岸的身影。
她心头猛地一跳,嘴角浮起笑意。随即,她抬脚狠狠踩在褚枫脚面上。
褚枫疼得咬牙切齿,瞧着她的模样,既无奈又窝火。
可对着小禾,他着实下不了手。
余光一瞥,见惊春在一旁蠢蠢欲动,便朝她招了招手:“惊春,过来。”
惊春就等他这一嗓子,跟关门放狗无甚分别。
她快步跑来,扫了小禾一眼,眼中很快闪过一抹轻蔑,“姑娘今日怎又来了?家里是没人管了吗?”
小禾冷哼一声,睨着她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管我?”
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心知肚明——怀着一样的心思,便注定只能是敌人。
“姑娘的事我自然管不着。”惊春笑得满脸无害,眼神却咄咄逼人,“只不过这里是医馆,玩闹也要分个场合,不是?”
女为悦己者容。
惊春一眼便知小禾是刻意打扮过的,眼珠一转,抬手便去拍她头上的珠钗,“哎呀,姑娘你这头发,几日没洗了?怎的招了这么多苍蝇?”
小禾一番精心描画的妆容,被惊春这几下拍得七零八落,簪钗松垮,发丝凌乱。
“你住手!”小禾怒声喝道,抬手便要还击。
惊春却早有防备,侧身一闪,轻巧避开,唇角勾起一抹讥笑。
她就不信,自己还治不了一个小丫头。
“姑娘,瞧你这口脂都晕开了。”惊春笑得意味深长,音调柔柔的,偏偏每个字都像尖针,专挑人脸上最鲜亮的一块肉扎。
小禾伸手一摸,果然手指沾上斑驳红色,妆容花得不成样子。
她又羞又恼,眼眶霎时泛了红,嘴唇一抖,几乎要哭出来。
褚枫见状,原本绷着的一颗心顿时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