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月掩嘴一笑,语气凉薄:“你要不傻,这天底下就没傻子了。·l_o*v*e!y+u,e~d?u,.,o·r′g¢”
赵雪霁知道她一向不喜欢自己,逮着机会便要挖苦几句。
偏生他嘴拙,每每斗不过她,心里憋闷得很。
黎觅见状,语声温和:“阿霁不傻,吃糕点还知道分享呢。阿霁心善着呢。”
赵雪霁闻言,立刻露出个讨喜的笑来。
白水月却暗自冷哼,有钱人家的孩子,怕不是寻常玩意儿玩腻了,才会贪着新鲜,和个傻子厮混在一处。
不过,这些她不在意。
若是能借着赵雪霁攀上黎家,才是正经好事。
她笑吟吟地俯下身:“怎么?嫂嫂打趣你两句就不高兴了?”话虽是笑着说的,落在赵雪霁耳中,却活像个要吃人的老虔婆。
黎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懒得与她多言,伸手自腰间袋子里摸出一只翡翠兔子,递到赵雪霁跟前:“好看吗?送你。”
那兔子雕得玲珑剔透,温润碧绿,赵雪霁看得两眼放光,刚要伸手接,却被白水月抢了个先。
“这好东西,嫂嫂帮你保管着。若是弄丢了,三姑娘怕是要不高兴的。”
黎觅冷笑:“赵家嫂嫂这模样,哪里像是要保管?我看是抢还差不多。¢卡+卡-小?说·网` _首^发+”
她声音不大,偏生每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话里话外皆是讥讽。
“若这事儿真闹到官府,可是要挨板子的。”
白水月的脸色一时青红不定,显然也知道自己猴急了些。
只得不情不愿地将翡翠兔子还了回去。
“呐,给你。”她咬着牙,语气僵硬,好似掏出的是自个儿的一块心头肉。
黎觅看着赵雪霁将兔子捧在掌心里爱不释手的模样,心中却叹了口气。
她意识到往后不能再送赵雪霁东西了。
毕竟,他有个什么都想揣进自己腰包的嫂嫂。
这时,马车缓缓停下。
过了桥,便是安如许所在的亭子。
赵雪霁率先跳下车,蹦蹦跳跳地跑上木桥,远远便朝亭中人招手,甜甜地唤了好几声姐姐。
安如许听见声音,抬眸瞥了一眼,见他兴冲冲的模样,不由失笑,抬手招呼道:“慢些,当心摔跤。”
白水月随后下了马车,站在黎觅身后,抬眼望去。
只见湖亭之中,一名女子斜倚在雕花栏杆上,半身沐在艳阳里。
皮肤白得像新剥的荔枝,温润得几乎要晕出光来。&??零?点3t看2书1 ?3?追¤最/^?新=?章e`节{
微风拂过,她鬓侧的发丝散落,几缕轻轻贴在脸颊上,却不显凌乱,反添了几分随意的风致。
偏那双眼睛,似笼着一层薄雾,水光潋滟,叫人辨不清是温柔还是冷淡,似乎无论旁人如何走近,都只能被那一汪浅淡波光轻巧地隔在外头。
亭中景致本就雅致,偏她立在那里,倒似无意间便将周遭的风光都碾作了陪衬。
白水月不由得怔了怔,心头一震。
黎家大夫人生得一副好相貌。
想当年,她初嫁赵家时,何等风光。
赵家虽非显贵,却也小有家底。
白水月家势不显,赵雪樵却从未有半点嫌弃,那时也从不怠慢她。
可惜,好景不长。
婚后不过数月,赵雪樵便对她的诸多爱好再难容忍。
原本兴致勃勃地陪她挑选首饰、购置衣裳,后来却连多看一眼都不耐烦。
说到底,不过是赵雪樵家底不够丰厚,根本扛不住她的造。
想到这里,白水月心里泛起一丝酸意,可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
赵雪樵无用,可黎深却是扬州城里顶顶拔尖的男子。
若是能嫁给黎深——那可就是一步登天,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到时扬州城里,谁不羡慕?谁不嫉妒?
念头一起,便如潮水般再难压下。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越过黎觅,快步朝安如许走去,脸上堆起了笑:“这位便是黎大夫人吧?生得真好看。”
安如许微微一怔,见她笑得热情,又听人夸她,自然也不会不领情,嘴角弯了弯:“夫人过誉。”
白水月见她这般好说话,心中笃定此人性子软,必是个好拿捏的主儿,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
“这位是?”安如许将目光移向一旁的云清。
“是我嫂嫂。”赵雪霁抢先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