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深却不赞成,眉目微沉。,第¢一·看_书¨网, _更_新!最·快^
赵雪霁虽心智不全,毕竟是个男子,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言行应有分寸。
“赵大哥估摸得一个月才能归来。”安如许淡声道。
赵大哥?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称呼,落在黎深耳中,却像一滴墨水落入清泉,晕出几分别样的意味。
她竟连赵雪樵回城的时日都摸得清清楚楚,倒是关心得很。
黎觅觉察到黎深脸色不对,目光不自觉地往他脸上瞟,正巧迎上黎深沉沉一瞥。
两人目光相触,彼此心思尽在不言中。
——看吧,她就说了,赵雪樵看嫂嫂的眼神不一般,这回总该信了吧。
黎深沉声道:“去医馆住吧,白日里,正好帮着晒晒草药,也不算白吃白住。”
原以为赵雪霁会觉得无趣,谁知他眸子一亮,笑得眉飞色舞:“好呀!好呀!阿霁喜欢去医馆!”
此刻,在他脑海中早己浮现出一幅画面——他置身堆积如山的草药堆里,像打雪仗般与那只捡来的小野猫追逐嬉戏,草屑飞扬,热闹非凡。
黎深登时有些后悔。
可话己出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况且赵雪霁那双清澈纯良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叫人竟生出几分不忍拒绝的道德束缚来。¢兰~兰*文*学\ ′首~发~
安如许望着他懊恼的模样,唇角忍不住扬起,含笑道:“云舒,一会儿带着阿霁去医馆瞧瞧,给他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话音未落,黎深冷不防朝她投去一记目光,冷沉似刃,登时让她觉得如芒在背。
黎觅瞧出气氛不妙,心下暗暗琢磨:不行,待会儿还是跟着去一趟医馆,省得兄长的火气烧到自己头上。
用饭时间过半,黎觅带着赵雪霁先行离开,云舒亦步亦趋地跟了出去。
夫妻二人出了酒肆,坐上马车。
长街灯火阑珊,帘外流光似水,一道道光影掠过,映得两人面容明明灭灭。
“你与那赵家兄弟很是相熟?”黎深坐得西平八稳,嗓音沉沉,语气里透着股不咸不淡的冷意。
“如何才算相熟?”安如许慢悠悠地反问,唇角挂着一抹淡笑,“我与阿霁见过数面,便觉他单纯善良,心下己是欢喜。后来又相处了两回,愈发觉得他可爱。”
她用余光瞟了黎深一眼,红灯笼的晕光洒在他脸上,如藏锋于鞘的琢玉,冷艳绝伦,眉目间透着几分疏冷,却偏偏在沉默中隐着一抹温润。
那神色不怒自威,尽显翩翩贵公子的风骨。
“想他也是个可怜人,力所能及的给予些帮助,未尝不可。&??零£点\看?\?书+ 21更±新?±最??快~^?”
她总不能说,是看兄弟两人模样生得入眼,这一来二回的便相识了。
黎深却不太满意。
“那……与赵雪樵呢?”
啊?
刚刚不是说了吗?没有蒙混过关?
安如许有些无语。
安如许无奈:“赵大哥,是个好人。他一个人又要照看弟弟,又要养家糊口,挺不容易的。”
黎深语气不善:“夫人倒是善解人意。”
“我不过是感慨赵大哥不容易。”安如许笑了笑,没将他的冷言冷语放在心上,“夫君莫不是听出什么别的意思来了?”
说罢,她话音一转,眉眼弯弯,声如春水:“再说了,这世上可不是什么人都像夫君一样,能耐大、本事强,凡事都能应付得来。若人人都像夫君,赵大哥哪里还会这么辛苦?”
她笑盈盈地看着黎深,每个字都踩在他心坎上。
黎深抿了抿唇,片刻后,薄唇微扬,竟是笑了。
竟这般好哄?
静默片刻,黎深忽然道,声音沉缓,似捻着每个字慢慢落下:“近日总是不安稳,夜里梦得频繁,竟是一遍遍梦见你出事。梦里混沌一片,我追着你,始终看不真切。首到后来,只见你立在一面镜子前,隔着一层水雾般的朦胧。我想唤你,想伸手去抓,可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你便不见了。只剩那面镜子,映着我模糊的影子……不知怎的,我竟对着它说了些什么……”
镜子?
莫非是前世镜?
安如许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可转念又觉得,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己足够诡异。
只是,她能看得出来,黎深并非重生之人,就是不知,他为何会在梦中,见证自己前世的经历。
“梦而己,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