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向黎母,期待她能主持公道。
黎母垂眸思忖片刻,最终沉声道:“教养之事,自有嬷嬷教习规矩,再者,孩子年幼,自然是要跟在亲娘身边,才能养出好性子。”
安如许闻言,唇角勾出漫不经心的笑,“婆母说得极是,未曾尝过生养之苦,哪来的耐性去教养孩子。”
话音一转,似是随意地顿了顿,“至于这孩子……究竟姓黎,还是……”
姓刘……
她轻轻拂了拂袖子,语气淡然,“黎家人要如何教养,终归是夫君的家事,我这个做妻子的,自然不好妄言。”
冉寄欢心头一寒,总觉得安如许话里有话。
莫非她什么都知道?
所以,她才一首不屑与自己争。
她的话惹黎母不快:“出嫁从夫,什么你呀我的,都是一家子。”
安如许没有争辩,轻轻一笑,慢条斯理地道:“婆母教训得是,按理说,出了阁的女儿,便是夫家的人,自当以夫为天,事事以夫君为尊。”
她指尖随意地拈起一块瓜瓤,又说:“只是夫君素来有主见,他的事,我向来不敢妄言,免得坏了规矩,落人口舌。”
黎母颇有些语重心长道:“话虽如此,向来是男主外、女主内,后宅稳妥,方能助夫君安心立业,家宅和顺,方可兴旺长久。如今欢儿有孕,正是喜事,你身为正妻,自当早作安排,打点妥当,免得日后诸事纷扰,叫我这把老骨头还要替你操心。”
冉寄欢闻此言,心里愈发的慌乱,生怕将安如许惹急,再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儿来。
她看向黎母,想要打圆场。
安如许轻笑一声,似是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语气温温柔柔:“婆母教诲的是,后宅稳妥,夫君才能无后顾之忧。只是这后宅井然有序,靠的可不仅是我一人,若是有人不安分,日日挑事,我纵然再能打点,也难保万无一失。”
这话分明是在敲打桂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