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里,谁人不识黎深?
城守的兵士们持枪列阵,却因这一幕而愣住,彼此交换着错愕的眼神——原来那高高在上的活神仙,竟也会戴绿帽。·w*o*d*e_s,h!u-c/h?e+n?g,.!n*e^t\
安如许声音微凉,仍是不疾不徐地开口:“若是能走得了,便罢。可若是走不了,便成了自导自演,畏罪潜逃。你甘心如此?”
此言一出,冉寄欢心中顿时乱作一团。守卫们虎视眈眈地围着,他们的目光如刀,剜得她头皮发麻。
她哪儿还有清白可言?
走,或许尚有一线生机。~s,h!u·b`x!s`.?c.o-m?
不走,便要背负背夫偷汉、被劫匪玷污的污名,在这世间苟活一辈子。
她冷笑一声,笑意中有怨怼,有自嘲,更有不甘。
似是在嘲笑安如许的假好心,亦似在讥讽自己的无可奈何。
“我还有得选吗?”
刘应溪见状,怒火瞬间攀上眉梢,他目光阴鸷,咬牙切齿地怒斥道:“毒妇!你休要在此蛊惑人心!”
黎深嗤笑一声,目光幽沉:“何须旁人蛊惑?你若真有护她周全的本事,她又怎会步步踟蹰,走到今日这般田地?”
安如许语气淡然,似一柄藏锋的利刃:“这么多守卫环伺,你若执意动手,便是以卵击石。~萝??拉?小£(说?}; &首¨×±发![<真到了那一步,你伤痕累累,她又能指望谁?”
夫妻二人一言一语,缜密如网,将两人原本坚定的意志,层层瓦解。
冉寄欢眼底浮起痛楚,她己经失去过刘应溪一次,绝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赴死。
她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看向黎深,声音微颤:“我们可以跟你回去,可表哥得答应我一件事。”
黎深负手而立,神色冷漠,语气更是凌冽:“你如今还有何资格与我谈条件?”
冉寄欢闻言,眼泪终于滚落。
“表哥……当我求你……”
她的话未尽,刘应溪己是目眦欲裂,猛地握紧拳,声音嘶哑如刀割:“你若再求他,我便去死!”
冉寄欢骤然僵住,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
她看着刘应溪,哽咽道:“你不能这样……难道你要戴着这副面具,藏头缩尾地过一辈子吗?”
“我们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你也不必再有顾虑 ,如此可好?”刘应溪说这番话时,声音并不似方才坚定。
冉寄欢凄厉一笑:“你放开我。”
刘应溪猛地一怔,竟不自觉松开了手。
她缓缓落地,对着黎深跪下了:“表哥,我己无颜苟活于世,今日之事,我认命了。只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帮他一帮。”
说罢,她竟猛然朝守卫的长枪撞去,决绝得毫无迟疑。
安如许心脏紧缩,霎时间,许多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翻涌,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惊呼出声:“不要——!”
女子之间的惺惺相惜,让她无法眼睁睁看着冉寄欢赴死。
她的身体比思绪更快一步,猛地朝前扑去,试图拽住她的手臂,可终究还是慢了一瞬。
黎深却比她更快,一只手精准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拽了回来。
血光猝然绽开,在她眼前炸裂,如同深夜的灯火般炽烈,又似寒夜的刀锋般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