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心头暗暗生出一丝烦闷。

她压下情绪，柔声问道：“阿如，你还在怪我么？”

安如许笑意微敛，声音却仍旧温和，只是那温和里透着一股叫人捉摸不透的倦意：“母亲做下那样的事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这样的结果。”

话落，屋内气氛微微一滞。

安如许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心头始终有种说不清的忐忑，总觉得，楚言灵此番召她回家，并不单纯。

有些事情，一旦看得太清，便无法装作不知。

可凡是过于清晰首白，也将被伤得体无完肤。

楚言灵见她神色冷淡，便将声音放得更软些，眼中也添了几分自怜：“阿如，你就可怜可怜母亲吧。我这年岁己高，哪天闭了眼都未可知。我们母女见一面，便少一面，你就多陪陪我，好不好？”

语声哀切，落在檀香缭绕的屋内，像一根细细的针，悄无声息地刺破了沉闷的空气。

安如许抬眸望她，眼底却无波无澜，只淡淡道：“夫君也曾替母亲把过脉，说母亲十年之内，身体无虞。”

楚言灵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旋即轻咳一声，强作笑颜：“这……母亲是太想你了，说这么多，不过是想找个由头将你多留在身边，好多看你几眼。”

安如许闻言，唇角微弯，笑意浅浅，声音没有起伏：“既如此，母亲何不随我去扬州小住十天半月？我自会日日陪着母亲，好叫母亲安心。”

楚言灵怔住，面上神色僵了僵，一时竟无从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