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对你有几分真心？”安如初声音低哑，透着压抑的恨意，“他活着，你是他的玩物，是他的钱袋；他死了，你还朝朝暮暮念着他，巴不得去做一对鬼夫妻。a?精.?#武￠$?小&说?网]× *`[首?$发%殷红豆，你可真贱。”

殷红豆的指尖死死掐进被褥，眼中泪光闪烁，却咬牙不语。

可安如初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你不过是他在人间留下的最廉价的印记。”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往她心口扎，“那我呢？”

他俯身逼近，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呼吸森冷如刀锋，“我是你这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劫，是你剜肉敲骨也焚不尽的孽债。”

殷红豆闭上眼，泪水终究滑落鬓角。

她明白，不管挣扎多少次，她终究没能逃出他的牢笼。

“阿初——快开门！”门外忽然传来楚言灵急切的拍门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屋内两人却像没听见般，依旧死寂。

“阿初，莫要冲动！”楚言灵朝后招手，几个高大仆人立刻上前，欲强行撞门。

就在此时，只听“嘎吱”一声，门忽然自己开了。

安如初踏出门槛的刹那，院中骤然死寂。他步伐如重甲压境，仿佛连树上的鸟儿都能震落下来。?d+i!n￠g·d*i′a?n^t￠x′t\.′c!o!m-

楚言灵脸色一白，不敢再言，战战兢兢地绕过他奔进屋中。

屋内弥漫着压抑的冷气，殷红豆蜷缩在床角，衣衫凌乱，颈侧布满红痕，正低着头无声落泪。

她看上去极度脆弱，似乎下一瞬便会崩溃。

楚言灵见她并无性命之忧，悄然松了口气，眼底那抹厌恶却藏也不藏，冷不丁地朝她投去一记白眼，嫌恶之情溢于言表。

“扫把星。”

楚言灵骂得毫不留情，也骂得没错。

殷红豆低着头，心中自嘲一笑——她确实是个扫把星。

未出嫁时，她就是娘家人眼里的货物，被人来回倒手，只为换取那点蝇头小利。

首到遇见方恒，她以为终于抓住了劈开牢笼的天光。

为了稳固这段来之不易的关系，她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他，只盼能换来一点真心、一条生路。

可安如初的突然闯入，却像一记沉重的闷棍，将她精心织就的幻梦当场击碎，连渣都不剩。

娘家人见他腰缠万贯，便又顺势将她当成桥梁，试图借她攀附权贵。

她又成了他们谋利的工具，一次又一次被推向深渊。·x\w+b^s-z\.?c`o,m/

从那以后，所有的苦难便接踵而至。

她像被命运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罪人，不管逃到哪里，都摆脱不了被厌弃、被践踏的命运。

原来她这一生，无论走到哪儿，终究都是个不被欢迎的扫把星。

楚言灵出了屋子，西下找寻安如初。

最后在靠近后院的湖心凉亭里找到了他。

石桌上摊着几壶酒，清清淡淡的酒香在夜里飘散开来，却压不住周身萦绕的颓意。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木雕。

楚言灵心头一紧，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了一道。

她手里的帕子紧紧攥着，走近几步，低声叹了口气：“她那扫把星，有什么好的？婚前不贞，婚后更是三心二意。与她纠缠这么久，早该一拍两散了。”

她试探着将话说出口，眼角却湿了一片，用帕子在眼下点了点，像是心疼极了。

安如初充耳不闻，神色冷淡至极，仿佛整个人己经钝麻了。

“也只有你这傻子，还反过来养她一家老小，旁人早把她拖去浸猪笼了！”

楚言灵的语气开始拔高，眼里压了许久的怒意终于宣泄而出，“她病病殃殃的这些年，你可知道旁人背地里说得有多难听？说你戴绿帽子，说你克妻，才至这些年没有子嗣，说你堂堂安家大公子，竟栽在这么个女人身上——”

“母亲，”安如初突然开口，语气低沉得像一潭死水，“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一句把楚言灵怔得噎住了。

他没吼，也没怒，只是那声音里带着让人窒息的疲惫与抗拒，如同山雨欲来前压低的空气，叫人再不敢靠近。

“母亲的忍耐是有限的。”楚言灵声音清冷，一字一句落下，像寒夜的霜，“这件事你若处理不好，我自会出手。”

安如初终于抬眼，眼中布满血丝，像压抑己久的火焰终于有了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