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吞噬她的呼吸，把那些未出口的怒火、惊惧、庆幸与妄念，一并倾注进去。

他吻得狠，却带着隐忍太久后的颤抖，像将所有风暴藏匿太久，终于在她身上失控宣泄。

她被吻得身子发软，指节攥紧他衣襟，却依旧没能推开他。

他却越吻越深，像要将她连同魂魄都一并拖入深渊。

最后，她己记不清，是谁先褪了谁的衣裳，是谁先勾住了谁的脖颈，只记得气息缠上来那刻，天地间便只剩彼此。

垫在身下的衣袍早被揉皱，两人翻覆间，一次次滚落竹席，又一次次将彼此拽回。

他的指尖像带火，沿着她的脊背缓慢探寻，每一寸肌肤都像被灼过般颤栗；而她仰头去吻他，去回应他不容拒绝的亲密——那吻不再羞怯，而是带着几分挑衅与迎合，像是甘愿被引燃的引线。

他喉间溢出一声喟叹，似坠落深渊的旅人，甘愿沉溺。

掌心扣住她的腰，喑哑着声音在她耳边道：“……别怕，我会慢一点。”

可他终究还是没能真的慢下来。

太久的克制在这一刻溃堤，他像饮鸩的人终于尝到毒甜，一次次地，将她逼到沦陷边缘。

窗外竹影婆娑，月光洒落屋内，被他们翻搅得支离破碎。

她抓住他衣襟的手在颤，他埋首于她颈侧的吻落得密集而急切，像要用吻封住她每一声细碎低吟。

那夜无风，可竹屋内喘息交织，唇齿间的黏腻水声如潮汐暗涌。

自那夜起，竹屋便多了一桩传闻。

说是每逢月圆，总有两只狐妖悄然潜入屋中，缠绵厮缱，一夜贪欢，首至天明。

有人夜行至此，曾听见帘后低语呢喃，似笑似哼，软得像春水，荡得人心痒。

贪欢的两只狐狸离开时，天色己微明。

黎深俯身替她理好鬓角，将那支山茶簪重新挽入发间。

指腹略过她颈侧微红的痕，神色淡然，动作却格外细致。

那一身衣裳皱得不像样，穿在两人身上，怎么看怎么不妥。

至于垫在身下的袍子，更是污迹斑斑，早没了上身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