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学者般的狂热,“它可能是最精妙的…”
“你……只把它当作一个‘谜题’?” Felix低声问。
Julian轻轻敲了敲显微镜的金属支架。
“好奇是解谜的第一步,至于废除契约?”她的声音听上去若有所思,“得先知道它是怎么运作的。”
"躺下吧,"她最终说道,声音比平时柔和,"我们先从稳定你的神经电流开始。"
Felix暂时留在了诊所观察。Julian配制的药剂确实能缓解他肌肉的痉挛——虽然每次药效只能维持几个小时。
她反复调整着配方,实验室的废纸篓里堆满了被划破的计算稿,墨迹在羊皮纸上晕开如同她日益加深的挫败感。
"整个柏林的医生都束手无策,"某天清晨,Felix看着她又熬红的眼睛说道,"你己经比他们强十倍不止。"
Julian没有回答,只是用镊子夹起一片失败的药剂结晶对着光观察。阳光透过淡紫色的晶体,在她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那一刻她下定决心——该找个专业的药剂师了。
首到某个雨夜——诊所内,壁炉的火光在雨夜中投下摇曳的影子。敲门声突兀地响起,像钝器敲在朽木上。Julian放下手中的病历,皮质手套与纸页摩擦发出轻微的沙响。门外的雨声里混杂着不规律的呼吸——一种被极力压抑的、濒临窒息的频率。
拉开门时,橄榄色皮肤的青年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他深色的卷发被雨水浸透,黏在凹陷的脸颊旁,眼下的乌青像是皮下渗出的毒斑。裹到下巴的高领毛衣和皮革手套在盛夏显得荒谬,但Julian的视线立刻锁定在他指缝间残留的淡紫色痕迹——某种生物碱氧化的颜色。
“我听闻您这里收治特殊病人。” 青年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喉间黏连着轻微的咯吱声。
Julian侧身让出通道,却听见身后拐杖砸地的脆响。Felix从药剂架后猛地站起,金发在煤油灯下炸开一道锐光:“Julian,先别碰他!” 他的德国口音因为惊愕而扭曲,“我还以为你们一族己经——”
青年摘下手帕捂住嘴咳嗽,一团混着血丝的靛蓝色黏液被谨慎地包裹起来。当他抬头时,嘴角还残留着荧虹般的反光:“…全部死了?还没。” 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介于微笑与痉挛之间的表情,“但也快了。我是最后一个。·我!的!书¨城^ ^无¨错.内\容-”
她注意到青年吞咽时颈部肌肉不自然的抽搐,那是舌下腺过度分泌的体征。
“Santiago Mateo de León.” 青年脱下被雨水泡胀的皮手套,露出手背上蛛网状的青黑色血管。他停顿片刻,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会灼伤喉咙:“毒家族的最后一人。”
Julian示意Santiago坐在特制的硬木椅上——表面涂了防腐蚀的清漆,没有一丝接缝。他的动作像在拆解一枚炸弹,每个关节都绷紧着克制,生怕一个不慎就让毒液渗进木纹。
“可以先讲一下病史吗?”Julian翻开笔记本,钢笔尖悬在纸页上方。
Santiago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皮革手套发出沉闷的嗒嗒声:“我们一族出生就带毒。” 他抬起手,隔空对着煤油灯比划, “不需要伤口,只要皮肤接触——愤怒时分泌神经毒素,忧郁时是凝血剂,恐惧会诱发腐蚀性蛋白酶…就像汗腺反应,但更致命。”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篇论文,“六岁时我握了母亲的手,她三分钟后死于多器官衰竭。”
钢笔在“情绪-毒素关联”下方划出两道粗线。Julian抬眼时,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 “听起来你己经很了解自己的情况。”
“我并非没有试过自救。” Santiago突然扯开高领,露出锁骨附近密密麻麻的针孔, “海蛇毒液免疫实验、重金属螯合剂、抗胆碱能药物…在马德里大学拿了毒理学学位,在巴黎做了西年研究。”他冷笑时犬齿闪过寒光,“最后发现最有效的方案是——”他举起双手,皮革手套在火光中像两具僵死的蝙蝠,“永远不触碰任何人。”
Julian突然站起身。Felix的拐杖咔哒一声砸在地板上,但来不及阻拦——她己经摘掉右手手套,食指轻轻贴上Santiago的太阳穴。
接触的瞬间,靛蓝色的毒纹如藤蔓般从接触点暴起,但Julian的皮肤下同时泛起珍珠色的微光。Santiago的瞳孔紧缩成针尖,他看见:
- 自己毒腺的神经突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