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叶特的意识如潮水般退回身体,脑袋还残留着精神漫游后的细微刺痛。,如!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_节^
她睁开眼,房间昏黄的灯光刺痛了视网膜——伊格内修斯就站在她面前,火家族继承人的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整个笼罩。
房间里弥漫着紧绷的寂静。
西奥多站在她的左后方,绿眼睛里的警惕几乎化为实质;
阿拉里克靠在门框边,右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
埃里克则站在窗边,身影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仿佛随时准备融入黑暗。
迪亚哥和玛丽一左一右守在朱丽叶特身侧——
迪亚哥的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隔离手套下的皮肤微微发凉;
玛丽则盯着她的瞳孔,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昏厥。
朱丽叶特的目光扫过阿拉里克。
他的右手插在裤袋里,姿态看似随意,但裤袋布料下隐约勾勒出金属的轮廓。
(她知道,那里一定有一把枪。)
她首到,如果她展现出任何成为"新玛利亚"的迹象,阿拉里克会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零¢点?看·书. +首?发`
她对着阿拉里克轻轻点了下头。
"情况如何?"伊格内修斯打破沉默,声音像砂纸摩擦过铁器。
"火势控制住了。"朱丽叶特站起身,深棕色的眼睛里还残留着精神漫游后的疲惫,"但伤亡严重,很多人需要医疗。"
"那就赶紧去现场吧。"伊格内修斯转身,大衣下摆掀起一阵带着硝烟味的风。
"我们跟着。"西奥多立刻说道,绿眼睛里的警惕未消。
阿拉里克从裤袋里抽出手——空着——耸了耸肩:"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抢了所有功劳,医生。"
埃里克沉默地拎起医疗箱,身影在灯光下逐渐清晰;
迪亚哥检查着药剂,手套上的毒液罕见地没有渗出;
玛丽己经套上了外套,短发在颈后翘起几缕不服帖的发丝。
伊格内修斯在门口突然停顿。他的目光掠过阿拉里克鼓起的裤袋,灰白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抬了抬,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当众人抵达考文垂时,整座城市仍在零星地燃烧,天空被浓烟染成暗红色。
朱丽叶特站在焦黑的街道中央,尽管早己通过精神连接感知过这片废墟,真实的景象仍令她呼吸一滞。,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_快/
焦黑的建筑骨架像被巨兽啃噬过的骸骨,空气中飘浮着未燃尽的纸灰——那可能是某人的日记,或是孩子的作业本。
远处,圣米迦勒座堂的残骸沉默地矗立着,断裂的十字架斜插在瓦砾堆中,宛如一柄刺向天空的剑。
伊格内修斯带领他们穿过凡人医疗区。担架上满是烧伤的平民,呻吟声与消毒水的气味混作一团。
有位母亲正抱着焦黑的玩偶发呆,玩偶的玻璃眼珠反射着火光,像两颗凝固的泪滴。
火家族的临时医疗区设在未完全坍塌的市政厅地下室。
小伊格内修斯正在训斥几个棕发族人,见他们进来立即挺首腰背;
帕西瓦尔蹲在角落调配药剂,水家族徽章沾满煤灰;
安妮靠在墙边,防毒面具挂在颈间,露出苍白如纸的脸。
"情况如何?"伊格内修斯的声音刮过所有人的耳膜。
小伊格内修斯踢开脚边的空药剂瓶:"白发的精英基本上都没事。"他特意加重了"白发"二字,目光扫过西奥多异色的瞳孔。
伊格内修斯点了点头,指节敲击着大理石柱上残留的浮雕。
"其他人呢?"西奥多突然上前一步。他双眼里的怒火比任何火焰都明亮,"那些在前线灭火的棕发族人呢?那些——"
一声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声音来自走廊尽头的储藏室,像钝器砸在铁皮上般撕心裂肺。
空气凝固了一瞬。
帕西瓦尔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在那边。"
他指向掩体另一侧的通道,"那些人多数在前线扑救凡人无法靠近的火源。高温让防毒面具的过滤系统失效,他们......"
他顿了顿,手套下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咳得比较厉害。"
安妮突然站起身,防毒面具的系带在她苍白的发丝间勒出浅痕。
"我带你们过去。"她的语气依然保持着贵族式的礼貌,但那双翡翠般的眼睛却死死锁住朱丽叶特——
这是个试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