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院门,把三辆牛车安排下,院子里就只剩下条过道了,但是刚刚那种情况,谁敢把牛车放在外面!
几个家里人围着牛啧啧称赞,连有些温婉腼腆的朱秀秀都对着三头牛喜不自胜,摸摸这摸摸那,更别说朱远、朱龙、朱凤这三个本来就外向的孩子了。+微,趣*小?税_ -埂`新/嶵?筷+
“恒儿,这牛车到底是咋回事?你莫非是劫道了?”
朱有粮疑惑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脑子里滚成了浆糊,不怪他,任谁家儿子拿着几个铜板出去,结果架着三辆牛车回来都得震惊怀疑。
“他爹!怎么说话呢!”孙芳推了推朱有粮,这当家的真是,怎么能当着一家子的面这样说自家儿子。
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朱仁义率先平复了下来,对着一家人说:“站在屋外说这些像什么话!秀儿,你带着几个小的弄点草料舀点水喂喂牛,其他人都给我进来!”说罢先行进了屋。
朱秀秀带着三个小豆丁去喂牛了,几个大人排成一串从院子里仅存的过道里跟着进了家里。
朱仁义率先坐下,想喝点水压压惊,但是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这可是三辆牛车啊,就跟现代突然暴富了一样。¢p,o?m_o\z/h-a′i·.?c~o^m.
手抖个不停,朱仁义还是放弃了喝水,把碗搁在桌子上,看向朱恒。
“恒儿啊…你讲讲吧,到底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本来就都眼巴巴瞅着朱恒的家里人更是热切,二婶王翠花那八卦的眼神差点都要烧起来了,
“是啊恒子,而且你身上这衣服咋也变样了呢,瞅瞅这步,啧啧啧。”
经过二婶王翠花的这句话,众人才注意到朱恒这一身行头,是啊,出门之前那个拿个破碗脸上涂点灰就能出道丐帮的少年呢?顿时众人更加认真的等着朱恒回答。
朱恒被家里人饿狼似的眼神震的愣了一下,开口说:“在县里遇到了贵人,不过这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今晚就得收拾东西准备跑。”
一片寂静,二婶王翠花听到第一句遇到贵人刚挤出的一个字还没说完,听完这话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大鹅,半天发不出声音。
“跑…跑?为啥要跑啊?”王翠花终于是发出了声音,但是很明显被震惊的变了声调。
“这…恒儿,你快些给娘解释一下。”孙芳上前一步握住朱恒的胳膊,手指发凉。\如.雯¨枉_ -罪′辛·章\踕+庚-薪^快_
朱恒右手搭在娘的手上,温热的大手传了些热乎气过去,对着爹和二叔说:“爹,二叔,你们过去扶着点爷爷奶奶。”
朱有粮和朱有田听到后,看着朱恒面容严肃,知道恐怕是什么不太好的消息,连忙过去扶住二老。
“大胤要打过来了,咱们大梁大败,不出五六日就会杀到咱们这边,县里最有钱的白家,今日他们家下人全都在忙着收拾东西,今晚就跑了。而且不只是外敌,现在这地里啥情况大家也都知道,县里的粮价己经涨到六文了,还得继续涨价,而且就卖三天,我看那粮商应该也知道消息了,可能就留了几个人最后捞一笔钱,重要家眷恐怕己经跑了。所以咱们不只是逃荒,还得逃兵灾。”
一口气把事情说完,朱恒停了一下,让家里人消化一下这些事。
死一般的寂静,家里几个人连眼睛都不眨了。
“哎哟…”奶奶李春花向后瘫软下去,幸亏有二叔朱有田扶着,这才没出什么大问题,但是也软了身子,不停的拍着自己胸口。
朱有粮一看,扶住自己爹的胳膊又紧了紧,差点把老爷子勒自己肚子里。
朱恒两只胳膊被自己娘和二婶不自觉的掐住了,疼的龇牙咧嘴,两个妇人这才如梦初醒般松了手。
等着家里人平静了下来,朱恒才敢继续说:“情况就是这样,己经非常危急了,咱们必须今晚就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出发。”
“可,可是,恒子啊,咱们这一家老小抛弃祖业去哪啊,而且咱们这里这么小…会不会那些敌人不会来这里呢?”
二婶王翠花心存侥幸的出声,但这话说出口自己也心里没底。
“你这婆娘,白家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大的家族都跑了,你是觉得你比白家的人聪明吗?”二叔朱有田一见媳妇犯傻,赶紧说话。
王翠花自己本来就心里没底,被丈夫一说讪讪的说:“我这不是就说说嘛…当家的,你别往心里去”说罢凑到朱有田身边,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朱有田看了媳妇这样,也是知道她的性子,伸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