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情况正相反。.k?a\n′s¨h+u\w_u~.?o′r*g\
钟觉浅对受害者路遥十分愧疚,那么对褚知白,这个阻止她酿成大祸的人,她应该是心怀感谢的。
按照逻辑顺下去,褚知白家里出了事,她出手摆平,也合情合理。
只是她未免太过上心了,夜夜亲自探望不说,还对他撒了谎。
顾念安无奈地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寂寥。
她不肯对他实话实说,是因为觉得这算是挑起了个新话题,解释起来麻烦,还是与他不够亲近?
如果是阿照问她,如果是阿照的话......
顾念安强行遏制住脑海中火山喷发般的念头,再这样想下去,他的嫉妒和恶意就要像岩浆似的四处流淌了。
理智点。
浅浅不会喜欢他这样的。
顾念安揉揉眉心,继续着手上精细的工作。
他面前的工作台上摆着一个半成品的发箍,发箍由铂金打造,混了点其他金属调整软硬度,让人戴着也觉得舒适。/x/i¢a?o~s+h\u~o~g+u,a\i`.`c′o′m!
发箍的造型部分已经全部完成,上面是几朵大小不一、雕刻得极精细的山茶花,清丽脱俗。
顾念安拿出一只丝绒袋子,将里面的钻石通通倒进手边的小碟子里,用镊子一颗颗地夹起点缀到发箍上。
“哇哦,顾,你的作品可真美,难以想象成品会有多么迷人。”
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经过他身后,不禁停下脚步,由衷地赞美起来。
“谢谢,你的画也很漂亮。”顾念安手上动作不停,微笑着回答,“我要留在这里的作品已经做好了,这是我要带回去送人的小礼物。”
铂金加上这么多颗天然真钻,居然只是“小”礼物?
金发美女知道东方国度的人都喜欢自谦,但还是有些不爽,她压住了内心“和你们这群有钱人拼了”的冲动,继续愉快地聊天。
“是送给很重要的人吧,不像是送给母亲,难道是要给恋人吗?”
金发美女眨了眨眼,语气有些揶揄,“上次和顾见面,顾还是单身呢,居然这么快就有了恋人?”
“她不是我的恋人,我单方面倾慕钟情她。·d+q·s-b¨o-o·k·.*c′o\m′”
顾念安说着,像是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人的脸,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缱绻与想念,让他整个人都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像是无奈,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埋怨那个人,“她太迟钝了,根本不清楚我的心。”
金发美女看呆了。
她认识的顾自然是温柔的,但比起温柔,更多的是无懈可击的优雅得体。
与他只是正常社交还好,真想靠近他的话,就会感受到一股似有还无的疏离。
像是有一层冰壳,一层透明的玻璃,隔在了他和其他人之间。大家都能看见他,却谁也无法触摸到他。
可此刻的顾却......
金发美女想,少年肯定非常爱他口中的那个人。
她感概道:“能收到这样贵重又这样用心的礼物,那个女孩子可真是幸运。”
顾念安却弯唇微笑,很认真地否认道:“她愿意收下礼物,是我的幸运。”
电话另一头。
钟觉浅慢悠悠地回到病房门前。
她并不清楚的是,病房之中的母子二人刚刚结束了一场重要的对话,如果她早回来几分钟,正好能偷听完全程。
时间倒退回几分钟前。
褚母小睡了近半个小时,醒来后就看到褚知白坐在病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像盼望主人回家的小狗似的。
她咳嗽两声,少年这才回过神来,将她扶起。
褚母靠坐在床头,故意朝门口看了一眼,“小姑娘还没回来呢,今天这电话打得够久的呀。”
挑起了话茬,她又感慨道:“这小姑娘人可真好,帮了咱们家这么大的忙,还每天都来看我,出钱又出力的,比亲戚还上心。”
问题就在于她太上心了。
褚知白听出了母亲的言外之意,没有答话,将倒好的水递给她。
褚母喝了几口水润嗓,停顿片刻,“知白,你和妈妈说实话,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褚知白立刻否认,但他不想少女被误会成倒追他,又道,“她对我是有几分兴趣,但远远够不上喜欢。”
“不应该啊?”
褚母面上露出讶异之色,“不是我耀祖妈,觉得你是块人见人爱的香饽饽,但我不会看错,她看你的眼神就和你爸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