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不用了,谢谢。~纨`夲?鉮¢占` .唔+错*内′容?”收下意味着承情,他实不想和对方再多一分牵扯。
“你不收下我就天天来缠着你,你去哪里我跟到哪里,别人问起我就说你是我老婆,在闹脾气……”
程川瞳孔震惊:“你能不能要点脸?”
“要脸你能与我复合吗?”
“……”
荣峥伸出的那只手执着地一动不动:“小川,收下吧。不要有心理负担,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也别觉得欠我什么,要说亏欠,是我对不起你良多……”
程川终究还是接过了那只U盘。
荣峥定定注视着那扇门第二次在自己面前完全闭合,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半晌,对着门上的猫眼挥挥手后,才转身离去。
-
门内,程川看完那个U盘里的内容,便随手塞进了背包。
诚然,他可申请伤情鉴定,并以此为证据向法院提起自诉,要求沈季池承担损害赔偿并赔礼道歉。/咸¨鱼/看?书\ ^已/发!布+蕞′芯.章?劫.
但一则诉讼流程繁琐,二个他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不想再花费心思去理会这些破事儿,层层考量下,程川没打算对沈季池施以报复。
他不是个宽容的人,甚至称得上睚眦必报。不可否认,向沈季池报仇能让自己发泄一些心中郁气。可当所带来的快感远不足以抵消在此过程中耗费的心神时,他不愿做亏本买卖。
受伤后的自我修复是需要很大能量的,程川是真的极度厌倦这种消耗情绪的琐事了。况且相较荣峥,沈季池带给他的伤害其实不值一提。
“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步?”酒店落地窗前,程川长身玉立,远眺万家灯火。
曾几何时,他以为通过孜孜不倦追寻,也能有一盏为他而亮。而今兜兜转转,终归还是孑然一身。
自己断言荣峥没有爱人的能力,可其实程川心如明镜,他在这一方面又比对方好上多少?
尽心尽力模仿沈季池,只盼荣峥能多喜欢自己一分。.墈!书~屋¨ ,更.歆\嶵?全^直到对方坦白,得知努力方向从一开始就是错误后,程川不是没想过,要不要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他开始审视自己最初想从这段感情里得到的是什么,琢磨至最后,答案无非安全感,无条件的偏爱与例外。
分手后,荣峥在挽回,在一点点改变,他渴求了八年的偏爱与例外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那为什么不同意,为什么不再尝试一次呢?
因为安全感已经被绝对摧毁。
他不再相信自己有被爱的资格,也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又或者其实从未拥有。
“你痛么?”程川抬手捂上胸膛,心脏所在位置。
那颗拳头大小器官传来的抽疼告诉他,痛彻心扉。
“但其实痛与不痛,也没那么重要对不对?”
仍在跳动的心脏再次回答,对。
痛不痛不重要,所以爱不爱不重要,能否被爱、是否会爱也不重要。
一切的一切,他全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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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灯火通明的拳击馆里,训练区内。
荣峥拳风凌厉,砸在沙袋上的力度一下比一下大,沙袋在重击下发出沉闷声响,久久回荡在空旷场馆中。
半个小时后,第一轮训练结束。男人呼吸粗重,汗珠顺着下颌坠落在地,背心业已湿透,紧贴在结实的背肌上。
“峥哥,这么晚还训练?”一道讪讪男声传来,是周子聿推开玻璃门走进。
他着一身休闲装,手中提了几罐功能饮料,乱发和油脸无一不在诉说着三更半夜被死亡来电从被窝里挖出来的怨愤。
但纵然怨气滔天,也是不敢在荣峥面前展露分毫的,面颊挂上讨好的笑:“这个点我来的路上什么车都没了,路灯也暗淡,乌漆嘛黑的,吓得我以为开上了黄泉路,哈哈……”
越是自言自语尬聊,周子聿内心越是惴惴,深更半夜阎王敲门,除了索命他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换衣服吧,”荣峥扔给他一副拳击手套,“陪我练练。”
周子聿接住手套:“峥哥,大半夜的……”
荣峥眉梢一挑。
周子聿转身走向更衣室。
他很快换好衣服出来,一面戴手套一面谄笑:"最近都没怎么练,峥哥可要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