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昭律却道,“我们从未想过伤害她,从始至终,我们只不过是想要她的苍木鼎而已!”
“可她的确陨落了”,暮云闲恨恨道,“我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3-疤-墈?书.网¢ \庚~芯^醉`全^”
“你……!”昭律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争辩道,“你莫要冤枉我们!的确是她自寻死路!那时,我们只不过是发现她的鼎只要稍加改造,便能让它攫取凡人灵气凝结成丹而已。只要她肯交出苍木鼎,我们就无需与凡人辛苦周旋,去换那几缕可怜的供奉了。可她偏偏油盐不进,无论如何都不愿与我们合作!”
“用她的鼎,伤害母神令她守护的凡人”,暮云闲愤怒道,“她怎可能同意!”
“无论她因何不同意,总之,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昭律道,“是她坚持要将苍木鼎恢复如初,我们好不容易才寻得的方法,自不会让她轻易毁去,几经阻挠,却都无法让她死心。!微-趣+晓.税*惘- ,埂-歆\罪?筷_无奈之下,我们甚至将被杀意控制的蛟龙投入沧海,试图分散她的精力,却都未能让她放弃与我们对抗的决定。”
至此,暮云闲已完全能够猜到后面的事情,低沉道,“苍巽与你们多方纠缠,精力被无限消耗,孤立无援之下,自知定然斗不过你们,于是,不得不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将苍木鼎彻底毁去……”
昭律默然承认。
冰冷的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至心脏。
暮云闲强忍恶心,嘶哑道,“白藏神力莫名消失,也是你们搞的鬼吧?西荒永无止境的战争,不仅能为白藏带去赖以生存的杀意,更会为你们带去一批又一批新生的人类,成为供你们吸食的、源源不断的养料,对吗?”
“是”,昭律毫不掩饰道,“直到我们发现四方神物最大的秘密前,苍木鼎与西荒,便是我们很长一段时间内,赖以生存的灵力来源了。\w¢z-s`x.s¢._c-o/m!”
“呼……”暮云闲仰头长叹,将胸中太过憋闷的气吐出,强行维持着理智追问,“四方神物的秘密,是谭安透露给你们的?”
“除了他,还会有谁?”昭律笑道,“说起来,我们还应当感谢你的。托你的福,平襄太子历尽折磨,对你恨之入骨,势要将你挫骨扬灰,为自己的父母和子民报仇。靠着这样的信念,他在忘川边数千年不散,由此,寻到了隐藏在忘川之下、由风希元君所隐藏的、四方神物的秘密。”
暮云闲只觉自己胸中有无数压抑的情绪无法宣泄,叫他的心情都阴翳了许多,最终,却还是都化为一声无奈的长叹。
一切,都是逃不开的因果。
“这谭安,倒真是恨毒了我”,暮云闲自嘲笑道,“恨到即便无归城中再见旧敌,也能为大计强行隐忍。”
“那是有我们强行制止”,昭律却道,“陵光神君,是计划中最重要、也最困难的一环,好不容易才将你骗去,岂能容他因一己之私破坏?”
“那他还真是白白隐忍”,暮云闲淡淡道,“饶是你们费尽心机挑拨我与流荧的关系,却万没想到,她还是不曾与我彻底决裂,将我扼杀在忘川河畔,以彻底消除了你们的后顾之忧。”
说到此,昭律的神情顿时更加怨恨,指着他道,“凭什么!凭什么偏偏就是你这样的人,却获得了主神最大的庇护?我们计划得那般周全,明明只要让你毁了风希元君最后一缕神魂,就一定能让流荧恨到发疯;明明只需以召回主神哄诱,她就一定会以离火助我们召出息壤神杖。可为何、为何主神竟会为你留下御灵咒,让流荧不得不为你奴役,使我们所有筹谋付之一炬!”
暮云闲虽愤怒到了极点,思路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闻言,敏锐道,“你说什么?母后的神魂?莫非……这一缕神魂并非流荧偶然发现,而是你们别有用心,刻意搞的鬼?!”
昭律神色一凛,这次,当真是什么也不敢再说了。
但是与不是,显然已在这反常的沉默中,有了答案。
“说吧……”暮云闲抬手摸过额间,面无表情道,“你说了,我作为凡人,哪怕再愤怒,也并不能将你怎样。可你若不说……”
伏瞑骨与玄冥甲的碰撞声清脆响亮。
昭律咬牙,终于道,“流荧的战斗力太过强悍,又对主神太过忠诚,若有朝一日得知我们对你用过的种种手段,恐怕会因爱屋及乌而掀翻了这九天八十一殿。因此,我们伪造了一抹主神的气息,骗她可以忘川之水供养,目的,不过是将她彻底绑在忘川之畔,让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