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叔叔,我们现在碰面还真是凑巧……我想问问你,你现在是不是真的很想得到我家的房子和自留地?”
盛妍的声音清亮却又暗藏质问,直接抛出了心底积压已久的疑问。^k_a!n¨s\h?u\z¢h¨u-s/h.o,u~.*c′o^m?“你是真的愿意把这些地方让给我们?”说话的人站在院子门口,手里攥着一张已经泛黄的地图,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试探和质疑。面前空旷的院子里阳光斑驳,几只麻雀扑棱棱地从草地上飞过,带起一阵尘土。“能不能让你满意还得看你表现。你把你当年爸妈认识、结婚然后生下来我的全过程仔细讲一遍,我听得舒心,就会考虑把房子让给你们。”女子坐在门边的石阶上,语气冷静而不容置疑。她的头发用一根粗布条随意扎在脑后,眼神清澈却藏着一丝警惕。她知道,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家访,而是一场对身份与回忆的审查。毕竟如果她根本不是盛家孩子的话,那么确实也没资格一直占着那所房子了。她轻轻摸了摸身边的石墙,砖缝里长着青苔,风吹过时发出低沉的呜咽。这是一座见证了很多故事的房子,但她是否有资格成为其中一个章节的主角,只有过去才能作答。“要不去车上说?”盛大力摸了一把小吉普车,嘴里感慨万分,人跟人的差距真是天差地别啊,有的人坐着舒服的车子出门,有的人只能靠两条腿走路。他说着话,轻轻拍了拍那辆吉普车锈迹斑斑的车门,金属表面反射出刺眼的光。车内座椅老旧脱皮,挡风玻璃上还粘着几张旧贴纸,似乎诉说着他这些年的颠簸生活。他抬头看了看女子脚下的石阶,眼神复杂,声音低沉:“咱们一家人,本不该有这种分别。”“还是回家去说吧,我也想看看家里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女子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语气不重却不容更改。“我要亲眼看一看,那个被我爹娘疼爱过的地方,现在是什么模样。”“要不然就别回来了,你堂哥自从伤了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你大伯娘一天到晚就在钱上面打转。妍妍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一个子儿都不给我们留呢!”女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眼角挤出深深的皱纹。她的动作略带夸张,仿佛是要让所有看客都知道,她是何等地委屈和心酸。“我们可是一直盼着你回来的呀!怎么,回来一趟就啥都不留下?”“我拿的是我男人寄来的钱,还有我自己这些年辛辛苦苦做工挣的工钱。”她缓缓走近几步,语气平稳却透着几分不屑,“你们照盛我多少日子?喂过我多少顿饭?那些衣服是我穿过的、屋子里的垃圾也是我扫出来的。洗衣粉、肥皂、水,哪一样不是我买的?”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抬手拨开额前一缕乱发,“要是真算账,我还得多收一笔劳务费。这样的回答你还满意吧?”盛妍领着人,走在最前面推开了自家老宅的大门。她脚步坚定地迈了进去,一间屋子接着一间屋子仔细地看了一遍。 映入眼帘的,除了角落里堆着的几床老旧发黑的被子之外,就只剩下一张破旧木桌还摆在厅堂中间。其他的家具早已不知去向,连一丝生活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墙面斑驳脱落得厉害,墙皮几乎掉光了,露出里面泛黄灰白的土坯。屋里显得空荡荡的,就像一只被人彻底掏空、只剩躯壳的动物,连一点温度和人气都找不到了。望着眼前的破败景象,盛妍心中一阵复杂。谁能想到,不过才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这个曾经也算温馨的老家,就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你就是盛妍吧?我要你的命!”拴柱拄着拐杖站在院子里,猛地将拐杖扔到地上,冲着盛妍嘶吼起来,接着便张牙舞爪地朝她扑了过来。盛妍眼神冷静地侧身一闪,轻松躲过了他的攻击。她站定身子,冷冷打量着眼前这个神情癫狂、衣衫褴褛的男人,“你是拴柱?怎么混成了这种狼狈模样?”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同情,有的只是一点轻蔑与讽刺。“还不是拜你所赐!”拴柱咬牙切齿地说,双眼中喷射着怒火,声音嘶哑又颤抖,“你才应该被丢进山林喂狼!我这一身伤、这双腿……这都是你的报应没落到头上时积的福!”他的话让盛妍的眼神微微变了变。上辈子的事情她清清楚楚记得,亲身经历过的那种撕心裂肺、血肉横飞般的痛苦记忆仍然鲜活无比。虽然没有像如今眼前的拴柱这般凄惨,可那段经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