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陆郁川的声音毫无波澜,只是象征性地应和。-k/u`n.l,u^n.o*i*l,s\.¨c·o+m·
“嗯。”林雨眠轻轻应了一声,仿佛确认了一个事实。
然后,她极其自然地补充了一句,依旧是那种毫无波澜的语调:“只不过在家里,我还是不会和父母、哥哥交流。在他们面前实在是有些不自在。”
她说“不自在”,但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困扰或委屈,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存在的、令人略感麻烦的物理现象。
这份对家庭关系彻底疏离的平静描述,比任何激烈的控诉都更显异常。
“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能卸下伪装。”
“说起来,我还真是疤痕体质。小时候的烟疤,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消掉。”
紧接着,她的另一只手抬了起来,卷起了左臂的袖子,动作依旧从容不迫。
苍白的手臂皮肤上,那深刻、扭曲的字母“LYC”再次暴露在陆郁川眼前,如同无法抹去的诅咒印记,与颈侧的烟疤遥相呼应。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LYC”刻痕的边缘,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
“你也彻底烙印在我身上了。”
这句话她说得极其自然,没有怨恨,没有控诉,也没有爱恋,只有一种冰冷的、确认归属般的平静。
陆郁川的目光扫过她颈侧丑陋的烟疤,再落到手臂上那刻着自己名字的伤痕上。
没有震惊,没有厌恶,甚至没有一丝常理应有的愧疚或愤怒。_求¨书+帮^ ?追-嶵*薪~章?洁\他的眼神如同古井深潭,映照出那些扭曲的皮肉,却激不起半分涟漪。
他同样是一个疯子,一个情感回路残缺的怪物。
“可以去疤。现在科技发展很快。”
“不要。”
林雨眠的回答快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她放下了手臂的袖子,又轻轻拢好颈侧的衣领,将那些伤痕重新遮盖在深色的布料之下,动作流畅得像关上一扇无关紧要的门。
她抬起头,帽檐下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陆郁川,投向更深远的虚空,声音平静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宗教般的偏执:
“因为每一道疤痕,都有它存在的意义。”
“狂信徒。”
“后宫色情狂。”
“变态病娇女。”
“冷面萝莉控。”
“我不是萝莉控。”
江风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半秒。
下一秒,林雨眠动了。
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她纤细得过分的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攥住了陆郁川深色外套的领口,布料在她苍白的手指下扭曲变形。
陆郁川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或者说,他那异于常人的思维回路,选择了冷眼旁观这突如其来的侵犯。
林雨眠踮起脚尖,动作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和笨拙。?x·g+g¢d+x~s\.?c~o,m′
宽大的帽檐因为她的动作而向后滑落,终于完全露出了她的脸。
那张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杏眼空洞得像两口深井,映不出任何光亮,也映不出陆郁川此刻俯视着她的、同样毫无波澜的面容。
她仰起头,冰凉的、毫无血色的唇瓣,精准地、用力地印在了陆郁川微张的唇上。
那不是温柔的触碰,更像是一种宣告式的撞击。
更让陆郁川感到一种冰冷的、非人异物侵入的,是紧随其后探入他唇齿间的、林雨眠的舌尖。那舌尖带着一种探索般的、固执的凉意,笨拙地、毫无章法地舔舐过他的齿列,试图深入。
陆郁川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像是消毒水和某种冷香混合的气息,感受到她冰凉皮肤的触感,以及那笨拙却执拗的、试图与他口腔内部接触的舌。
时间仿佛被拉长,又仿佛只过了一瞬。
林雨眠猛地退开,松开了攥着他衣领的手,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她的呼吸依旧平稳,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红晕或羞赧,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举动不过是喝了一口水。
只有她那空洞的杏眼,此刻似乎聚焦在陆郁川的嘴唇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确认般的专注。
她抬起手,用苍白纤细的指尖,极其缓慢地、抹过自己同样冰凉的下唇,仿佛在回味,又像是在擦拭一件物品。
“现在,就是了。”
陆郁川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抹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