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她通红的耳尖上，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但那可能不是爱。”

他缓缓说道，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的心理学现象，“那更像是一种‘吊桥效应’——在危险或刺激的情境下，心跳加速，肾上腺素飙升，容易将这种生理反应误认为是心动。”

“你在那种混乱的、被所有人注视和议论的情况下，看到我……产生了错觉。”

“不是的！我才没有……”

秦轻轻猛地抬起头，羞恼和急切让她终于找回了声音，那双还含着水光的眼睛瞪着他，带着被质疑的委屈和急于辩解的冲动。

她才不是什么错觉！她分得清！

陆郁川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那双总是过于冷静、甚至带着疏离感的眼眸深处，此刻翻涌着一种秦轻轻从未见过的、复杂而浓烈的情绪。

困惑、挣扎、探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定义的渴望。

他微微俯身，靠得更近了一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发，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坦诚和不确定：

“我说这些，不是要否定你的感受。而是……我也有点喜欢你，秦轻轻。”

他清晰地吐露出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某种力气。“但是……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爱。我不确定……我是否真的懂得，爱是什么。”

玄关狭小的空间里，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饭菜残余的香气、冰冷的门板、门缝里漏进的微凉夜风……

所有的一切都模糊褪去。只剩下他低沉的话语在耳边萦绕，他指尖残留的温度，和他眼中那片深不见底的、带着迷茫的漩涡。

秦轻轻忘记了哭泣，忘记了挣扎，只是怔怔地望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站在她面前、强大却同样充满困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