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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坎一脸坏笑,“难道你就不该反省一下自己吗?一把骨头,又老又柴,她更馋我身子不是很正常吗?不过你愿意灭她挺好的,我还担心你余情未了,舍不得动刀呢。”
耿三更简直无语。
玩笑归玩笑,梁素素的无情钩已经甩出六米多长,每一个钩尖上,都带着一个龇牙咧嘴的男人。
眼看时机成熟,丁坎表情立马严肃了起来,在耿三更耳边小声嘀咕几句,单手一推,耿三更就跌跌撞撞出了树林。
老头倒也不怂,捏着符纸就要往井里拍,可刚到半路,就被钩子逼得撒腿往回跑。
眼看钩子要钩到耿三更,丁坎抬手一个炮仗朝井里飞了过去。
钩子立马转向,挡开炮仗,却不想这招也是虚的,丁坎只扔了一个,另外整挂的已经从另一个刁钻的角度,划着弧线过去了。
钩子再次转向,却缠到了树上。
然后,井里就炸了,噼里啪啦,稀里哗啦,炸了好一阵,把井口都炸塌了,把梁素素死死埋在了下面。
“擦,这么容易?早知道一串炮仗就能搞定,我早就自己扔了。”耿三更在废墟上狠狠跺了几脚,颇有点没能亲手报仇的遗憾。
丁坎却催着他,赶紧布置法阵,把灵体灭了。要不等梁素素缓过劲儿来,那就真得来场大战了。
耿三更虽然废话多,可手上并不慢,该刨坑刨坑,该埋法器埋法器,该插香插香,已经在忙活了。
丁坎看耿三更动作娴熟,咒语流畅,也就没插手,自己靠在树下,开始琢磨到底是谁在无情钩上动了手脚。
无情钩是从任务处借出来的,出了风水堂后,就没离过身,那么,能对钩子做手脚的,只能是风水堂里的人。而且,这人还多多少少有点权利,至少是能接触任务物品的。
罗富贵是武院教习,只管武院学徒,接触不到这些,可以排除。
唐天颖地位太高,人也清高,应该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也不会在丁坎这种小人物身上花这么多心思。
那么,做手脚会是谁呢?丁坎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还得罪过谁。
既然问题不在自己身上,那他们针对的就是耿三更了。
丁坎抬头,看向做法的老头。
耿三更虽然品阶极低,可绝对不是个废柴,为什么宁愿擦桌子扫地,也不做功德升阶?
还有,耿三更在风水堂十五年,早就知道梁素素杀夫借运,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做?
那可是风水堂啊,连伙房的厨子都能手撕厉鬼,十五年,他就找不到一个肯帮忙的吗?
还是,他不是找不到,而是不敢找?甚至连提都不敢提井中寡妇的事情!
丁坎捏了捏太阳穴,眼睛的酸痛到现在才算稍微缓解点。
梁素素的儿子也是玄门修士,而且道行不低。难道他也一直在风水堂里,而且一直盯着耿三更,只等良辰吉日就送他入井?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丁坎就是被耿三更连累的,属于人家正餐前的开胃小菜。
可这样,丁坎就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开什么玩笑?丁坎可没那么大方,对这种关乎性命的大事儿,他一向非常介意,但凡遇上了,都是先杀为敬。
“老耿,要帮忙不?你那便宜儿子吸了村里那么多气运,要不,咱们想想办法,把他废喽?就算拿不回村子的气运,也不能让他好过不是?”
耿三更回头,上下打量丁坎几眼,突然嘴角一咧,“办法我倒是有,就看你敢不敢了!”
丁坎笑得一脸没心没肺,“敢,有什么不敢的?他都敢朝我甩钩子了,难道还不许我还他一刀子?干!”
说干就干,耿三更立马扩大了法坛。
丁坎则是连夜进村,弄来了鸡血、狗血、坟头土、铁钉、断剑、锈剪刀、碎成四十四片的镜子、烂了七天七夜的生肉、还有那六个倒霉男人墙头上的砖头。
然后,丁耿二人倒扣香炉反插香,逆写符箓,反念咒语,端得好是一通忙。
一直到次日清晨,太阳升起,井边最后一缕烟雾散去,两人才心满意足地在满地的狼藉中,一屁股坐倒。
“舒坦!真特么舒坦!”
“是吧,我也十几年没这么舒坦过了。”
晨风之中,朝阳之下,一老一少意气风发。
可有人舒坦,就有人不舒坦。
同样的朝阳下,风水堂内某处宅院,眉心一点朱砂红痣的年轻公子盘膝打坐,眼看就要升阶,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