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棋盘上,方才的棋局全被打乱,她抹抹额角的汗:“厨房的崔妈妈整理出来的,说是大房那边用不上的,准备拿去丢了。+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
她冲乌蔓笑笑:“我记着姑娘爱看书,就给了妈妈一个银锞子,全拿来啦。”
乌蔓扫了眼书名,大都是些启蒙用的文章典籍,她翻了一本来看,只看到一种字迹。
干练细劲,是魏洮的瘦金。
“厨房的人怎么会有大房的书?”
思儿一愣:“我没问,应当是不要了,被崔妈妈捡到的吧。”
捡?乌蔓垂眸一页页翻去,每一页都有魏洮年少时的笔迹。
捡能捡到大公子的墨宝?还敢随意丢掉?
乌蔓嗤笑了一声,觉得这位大公子实在有些侮辱人,做局这般浅显,她又不是个傻子。
虽不明白此举为何,但乌蔓暂时没心思接触他,重新捧回看了一半的棋谱:“找个箱子收起来吧。”
思儿有些委屈:“您不看吗?我还以为你会喜欢。”
好歹花了一颗小银子呢。~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
她顿时觉得好心疼!
乌蔓被她逗笑,从荷包里掏了块碎银:“呐,快去玩吧,别在这吵我。”
思儿揣了钱,这才笑嘻嘻地拉青檀出去玩。
乌蔓笑着摇头,接着看手上的书。
*
晚上跟魏恒出去,乌蔓做足了准备。
穿了月白色浮锦连枝纹裙,没有外褂,只挽了条浅绿的披帛。青檀将她头发汇成一股,顺着一侧肩头径直垂下,不加任何修饰,只在脑后别了那根银钗。
口脂也选了浅淡的颜色,眼尾却擦了点红,藏了点勾人的小心思。
温婉又大气,是魏恒喜欢的风格。
果然,魏恒见到她时,眼底便亮了一瞬。
无法掩饰的惊艳。
乌蔓挨着他,整个人搂着他的手臂,魏恒生得高壮,她两只手也掐不住一只小臂。
站在一起时,身形带来了巨大的落差,更衬得乌蔓羸弱可怜。¢v!7`x`s-w′.+c,o?m/
见人傻傻的不动弹,乌蔓偏头笑:“我来京城许久,还没出来逛过呢。蔓娘可是期待了好久,大人愣在这做什么?”
说着便一挑眉,模样娇俏:“可是临时反悔,不要陪蔓娘玩啦?”
尾声像带了个钩子微微上扬,勾的魏恒一瞬慌乱,又见她顽劣地笑,得知自己是又被她戏耍。
也不恼了,抬手轻敲了乌蔓洁白的额头,将人牵住,才慢慢往外走。
乌蔓的手很小巧,说是牵,倒不如说是被魏恒整个包住,就像带孩子的长辈一样,可以保持了点距离,却也拉着乌蔓不让她离开。
魏恒此人最是古板,出了屋门便不愿吻她,离开院子更是要保持距离。
这回乌蔓头一回跟着他逛街,见人恨不得拖着她走,也不要站在一块。
乌蔓便有些气恼。
“呀、”
魏恒倏地转身,皱眉看她:“怎么了?”
乌蔓眼泪涟涟,咬了唇瓣:“没事…”
虽是这样说着,却总是低头去看什么。
魏恒顺着她的视线看,瞧见她的裙摆印上了道黑印子。
这套浮锦料的裙子最是昂贵,是魏恒特地订了送给乌蔓的,她一直舍不得穿,只今天穿了出来。
因料子会随着步伐走动浮现花纹,因而裙摆做的很大,今日城内人多,稍不注意就被踩了一脚。
乌蔓可怜巴巴地盯着看,小脸都皱了起来,一脸心疼。
魏恒最是看不得她这样,不免有些自责,自己从没跟女子单独出来约会过,方才太紧张,才没注意这些。
见人呆在原地,乌蔓有些烦了,觉得魏恒实在有些不识情趣。
正常人这个时候,不早就该将她搂到怀里,一边说着都是我没瞧见不小心,一边将人护得密不可分,不叫人再敢踩她裙子吗。
这人怎么回事?
乌蔓慢慢吸了一口气,故作坚强:“没事的大人,蔓娘之后会小心…啊!”
她有些愕然地看着魏恒单膝蹲在她面前,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她实在反应不过来,往后退了一步,魏恒却皱眉,隔着衣裙握住她小腿,竟是将人又拉了回来。
直到轻如游云的裙摆又拂过他鞋尖。
“大…大人,”乌蔓语塞,“您,您这是做什么。”
魏恒从袖口掏出随身的帕子,也不应答,捧着有黑印的裙摆一角,一下又一下耐心地擦着。
他……在给乌蔓擦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