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威严,不能在弟弟面前露怯。^1^5~1/t/x/t`.~c?o^m+
伴着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姐弟俩继续抱镜前行。
但没过多久,小杏就惊喜地睁大眼睛,停下了脚步。
她怀里的铜镜映出了张俊俏面庞,瞧着是位和气的年轻人。
他身披青绿色的素锦斗篷,正弯下腰,笑盈盈地和街边摊贩讲着些什么。
“小季哥哥!”虎子同样惊喜万分,一时间什么铜镜、勺子都抛之脑后,撒丫子奔向那位年轻男子。
此时的季月槐,正低头挑选摊子上摆出的剪纸窗花,他指着幅“喜鹊绕梅梢”问道:“嬢嬢,这个样式怎么卖的?”
没等嬢嬢回话呢,虎子就猛地抱住季月槐的腰,咧着嘴嘿嘿笑:“小季哥哥,你终于回来啦!”
季月槐被他撞得晃了晃,稳住身形后,笑眯眯地蹲下,掐了掐虎子的圆脸蛋,促狭道:“半年不见,个子倒没长,光长肉了。”
说着,他从包袱里掏出一把糖莲子放在虎子手心,问道:“小杏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呀?”
小杏在巷口支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清小季哥哥说了什么,光听见“糖莲子”了,赶紧也小跑过去。′e/z`k.s\w′.+o′r_g\
季月槐笑眯眯地往她手心也塞了一把。
又跟他们太婆学镜听呢。季月槐望着铜镜心想,不知这次成功没有?
“小季哥哥,你这些天又去哪里降妖除魔啦?”虎子抱着季月槐的胳膊好奇地问。
季月槐有些无奈,这俩小人精,自从瞧见他出手收拾山魈后,便认定他是隐居于此的大侠。
还记得那时深秋的夜心里,他正躺屋顶看月亮,却忽然感受到邪祟之气。
翻身落地后,只见是只面目狰狞的青面山魈,嘴里叼着鸟尸,血滴滴答答地溅落在地上,月光给其獠牙镀上了怪谲的蓝光。
和山魈对视三秒后,季月槐抽出发带,悄无声息地出手,利落拧断山魈的脖颈,解决了这只低等邪祟。/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刚想松口气时,季月槐一转头,对上了院墙上的两双亮晶晶的眼睛——正是隔壁豆腐坊家的一对儿女。
从那以后,这姐弟俩就总跟在他屁股后边跑,不停问东问西:“大侠哥哥,你是师承哪派啊?青云峰,昆仑宫,还是雁翎山庄?”
“虎子你别瞎猜好不好,不要说书先生讲什么,你就猜什么。”
小杏显然不认同:“青云峰是拳掌功法,昆仑宫使扇子,雁翎山庄则是耍刀,没有像小季哥哥这样用发带的!”
“可说不定,小季哥哥他会的不止一样功夫呢……”虎子不服气地噘嘴。
每每到这时候,季月槐就会带他们去吃村口的麦芽糖,以求这两位小祖宗能稍微消停会儿。
回家路上,虎子边嚼糖莲子,边含含糊糊地问他:“小季哥哥,你这次在村里待多久哇?”
“不清楚呢,等到年关过完后,我再做打算。”
季月槐摸摸他的脑袋,笑着问道:“怎么,你们俩想是我了,还是想我请你们吃糖了?”
“都想!”姐弟俩这次回答得倒是异口同声。
季月槐被他们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声:“好,那明日就请你们上庙会去吃糖瓜篓,怎么样?”
“好!”
把叽叽喳喳的姐弟俩送回家后,季月槐端着他们家大人送的浆豆腐,终于推开小破院门进屋。
他将蒙尘的窗棂擦拭干净,仔仔细细地抹了些浆糊,将红艳艳的窗花贴好,简陋的竹屋里顿时添了几分喜庆。
五年前,季月槐孤身一人,在江湖上四处漂泊,身心俱疲的他最后选择在这个宁静小山庄落脚。
每天听听莺啼鸟鸣,赏赏雨打落花,看看日出日落。无聊了就给种的丝瓜豆橛子翻翻土,逗逗村里的猫儿狗儿解闷。
偶尔进城逛逛时,也顺道打听打听附近有无鬼祟出没或是邪教异动,若有,便接了城里的悬赏,挣点辛苦钱用。
这种说平淡也不平淡,说刺激也不刺激的悠哉日子,一过就是五年。
不出意料的话,季月槐觉得自己也许会这样度过余生。到晚年就在村口躺摇椅晒太阳,争取在离世前把攒的钱都花光,也算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放下包袱后正准备歇歇脚,季月槐却听见了院外传来尖利的抱怨声,语气相当不善。
“我的个老天爷哦!天天抱着个铜镜对着我家照,是想克死谁是不是?”
季月槐凑近窗棂往外看,发现对门的大娘叉着腰,正气势汹汹地吼着:
“大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