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刚好地对上季月槐影子的胸口。/r+u\w!e+n¢.·n+e,t′
小货郎此刻的笑容也凝固了,他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倒抽一口凉气:“嗬——”
来不及回头,电光火石间,季月槐只来得及遵循本能的反应,他将小货郎和三花猫揽进怀里,单手撑地,借力滚到一旁。
砰的一下,竹编粮囤被撞开,金灿灿的麦粒倾泻而出,浇了二人一猫满头。
小货郎衣襟绣着的蝴蝶花草上,溅落了大滴大滴的鲜血,细密的彩线针脚瞬间被染成了黑红色。
背上的剧痛珊珊来迟,季月槐这才意识到,自己负伤了,伤得还不浅。
“仙,仙师大人,您没事吧,要不要紧?”
季月槐呼吸急促,他咬牙将小货郎护在身后,手里白绸飞刺而出。
一个躲闪不及,对方闷哼一声,长剑脱手飞出,“锵”地没入草甸。
“来者何人?”
季月槐厉声喝问。
可还未等来回答,却见对方已从背后抽出另外一把一模一样的长剑。*e*z.k,a!n?s`h/u-._n¨e·t\
不好,是双手剑!
季月槐大骇,踉跄着后退,但剑光不留情,迅猛地飞掠至眼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乌金长刀横空劈开战局,霸道地隔开了剑客与季月槐。
刀锋险险擦过其喉咙,截断了其凌厉的剑势。刀脊上暗金的羽纹熠熠生辉,溢出难以掩盖的杀气。
秦天纵出现在门口,他如天降神兵般杀到,胸甲上全是暗绿的脓血,想必是经历了番艰难的厮杀。
秦天纵低头,扫过季月槐背后的血口子,眼中杀意更盛,长刀擦过玄金护腕,对着剑客冷冷吐出两个字。
“找死。”
只见那剑客纵身想逃入地窖内,秦天纵哪能让他如愿,抡起长刀劈出半弦月,剑客急撤三步,硬生生被逼了回去。
刀风势如破竹,地窖内的青铜灯盏被尽数扑灭,磨坊内霎时间昏暗不少,只剩下惨戚戚的月光将刀剑照亮。.k!a~n`s\h`u+g,u?a?n′._c!o?m¨
季月槐扭头催促小货郎:“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可是,我我不敢,外面全是怪物……”他结结巴巴道。
季月槐看他一眼,满脸的惶恐不安不似作假,便示意道:“若害怕的话,就进地窖,暂且避一避。”
“哪,哪里?哦,好,好的……”
小货郎抱起小猫,手忙脚乱地藏入了地窖。
一时间,三人斗作一团。
白绸如练,刀光冷冽,剑影翻飞。
可明明是稳赢的局面,但季月槐与秦天纵却越来越吃力。
倒不是这剑客吃了灵丹妙药,而是因为,渐渐的,越来越多的药尸向磨坊蹒跚走来。
药尸深陷的枯槁眼眶内,瞳孔黯淡无光,视线也全无焦点,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使人感到一股悚然的寒意。
尽管他们的招式毫无章法,但其躯干好似老树盘虬卧龙的根茎,砍砍不断,劈劈不开,叫人无从下手。
季月槐上一秒刚刚硬接了一剑,下一秒就要躲避蜷曲却坚硬似铁的指甲,再加背后血流不止,简直是难以招架。
“当心!”
腐臭的腥风直逼他的面门,季月槐眼看就要被抓瞎眼,与剑客交战正酣的秦天纵迅速抽身,咬牙替他抗下这一爪子。
季月槐来不及道谢,却见秦天纵被划破的手指泛起青黑的一片,显然是中毒了。
迅速为秦天纵封住穴道,季月槐柔声嘱咐道:“切勿运气,当心毒素蔓延至筋脉。”
不等秦天纵回话,季月槐转身,面色忽的一沉。
他手腕一抖,白绸绷直如长枪,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刺出,直击剑客的经外奇穴。
对方熟练地挑开,但那抹月白堪堪离其毫厘时,忽的化刚为柔,灵蛇般缠上其脖颈——原是虚晃一枪!
“哼。”
季月槐手上力道加重,毫不留情地勒紧剑客的咽喉。
此时此刻,他才有闲心观察剑客的长相。
鼻若悬胆,下颌线条刚毅,不说多英俊,但却分外正直。
有些奇怪的是,此人被季月槐勒着,眼中却无棋差一着的不甘,反而是释然的平静与解脱。
季月槐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试探地开口,轻声问道:“身不由己?”
剑客眸光一闪,但却很快沉寂。
季月槐正想追问,但身边的秦天纵却扑通一声,直直单膝跪了下去。
他五官痛到扭曲,死死地扣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