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找了间土地庙躲雨。~8*6-z^w^w^.`c*o`m*
说是庙其实也不太恰当,因为这庙四面墙垮的只剩两面半,且屋顶的横梁也已腐蠹,摇摇欲坠地悬在头顶,叫人只能站在门外的屋檐下避雨。
四下无人,静的很,唯有哗啦啦的雨声相伴。
“像不像我俩在碧霞涧迷路的那天?”
季月槐感慨地伸手,接了两星子雨丝。
“那天的雨要大多了。”
“是啊,几乎没过脚踝了。”
季月槐笑着回忆道,“当时差点被绊倒,幸亏你拉我一把。对了,我们当时是去干什么的?”
“去找……天雷劈断的连理木。”
秦天纵沉吟片刻,作答道。
“对,我想起来了。就是可惜没找着,许是那大师胡诌的……呃?”
季月槐愣住了。
他对面的秦天纵也是。
只听话音未落,铃声却乍响。
秦天纵的反应也很快,但他的手刚刚放在刀把上,就止住了。-k/u`n.l,u^n.o*i*l,s\.¨c·o+m·
人迹罕至之处,往往是邪祟们爱出没的地界。
但并不往往是那种怨气冲天的,也有稍微能让人松口气的存在,比如,眼前这个。
“比高蛇?”
季月槐笑眯眯地背着手转身,他瞧着眼前这足足一人高,碗口粗细的金蛇,啧啧赞叹道:
“这鳞片真是漂亮,金闪闪的,比那锦鲤身上的还要有光泽。”
这是种罕见的邪祟,明明有尖锐的獠牙和血盆大口,却不咬人不吞人也不蛊惑人,独独爱和人比身高。
赢了,一口下肚。
输了,也不耍赖,自个化为青烟上天去。
秦天纵出言提醒:“垫脚,它快要立直了。”
季月槐摇摇头:“无所谓了,无论比我高还是矮,这蛇尝过人血了,留不得的。”
他往旁一撤,冲秦天纵笑笑:“看你的了。_小-说`C¨M′S! .无/错.内\容~”
秦天纵颔首,不拖泥带水,反手稳稳握住长刀中段,刀身旋转三轮,其上羽纹金光明灭,随着浮动的符文轰的震压向金蛇。
“嗡——”
那金蛇顿感不妙,刚刚试图反抗,嘶嘶的张开獠牙,却在疯狂地扭动中,化为袅袅青烟,没来得及升天呢,就被滂沱的大雨给浇灭了。
季月槐赞叹:“秦司首好身手。”
金蛇是被度化了,可其肚子里的零零碎碎却留下了,散乱地推积在一块儿。
有森森白骨,有被锈蚀的不成样子的金银珠宝和武器,甚至还有两串佛珠,看来此蛇为非作歹久了,有不少过路人曾栽在了它手里。
但其中有一个盒子,灰扑扑毫不起眼的,却是完完整整的被保存了下来。
季月槐心生好奇,他双手合十,说了声冒犯后,便擦干净盒子,发现其上雕刻着卍字,周身还刻上了层层叠叠的重瓣莲花。
看来是送去佛门圣地开过光的,难怪能承受住经年的腐蚀。
小心翼翼地打开后,里面是一枚翡翠山水玉牌,还有一封篇幅颇长的家书。
家书内容情真意切,事无巨细地讲述了数日游历的见闻,并在最后结尾附了这样一句话。
“每思及小君整日辛劳,心甚怜之,遂请此玉牌,愿其伴吾妻左右,保佑安康。”
“夫,敬上。”
光是读着这寥寥几行字,其中蕴含的珍重心意就已透过纸背,传达至阅读之人的心里。
二人对视一眼,皆沉默不语,只是怅然。
真是世事无常。
“蔺芙爻。”
秦天纵低低地念了一遍收信人的名字。
季月槐称赞:“真是个清丽脱俗的名字,听起来像是某宗的大家闺秀。”
“猜的不错。”
“哦?”季月槐惊讶,“这位姑娘,秦司首你认识?”
“并非旧识。”秦天纵摇头,“只是昨夜恰巧在卷宗上看见过。”
“卷宗上?”季月槐心觉不妙,连忙追问道:“难不成,她如今也遭遇了什么不测?”
“非也。”
秦天纵沉吟片刻,斟酌道:“是她的长子,身体出了些许……异样。”
“何种异样?”
“堪比饕餮之口。”
“是,特别能吃的意思吗?”
这也能上卷宗?季月槐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可置信地问。
“没错。昨夜翻见此卷宗,我也甚为震惊。本计划着差手下去处理,现在看来,可以亲自去一趟。”
“那,这位蔺